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敬畏和自卑。

曹书绾不明白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仿佛在辛夷舍吾面前，她曾经的骄傲与自信全都消失无踪，只剩下谨小慎微。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辛夷舍吾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夫妻多年，他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

潜入深宫，编造谎言，她的行径愈发肆无忌惮，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这一次返京，她的所作所为令人极度失望。错误连连尚且可以容忍，然而太后对她早已心生芥蒂，自己也不知违逆太后多少次，才得以保全她的安全。

然而，曹书绾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行为越发放肆。

不久，一位侍卫匆匆现身他身旁，“王爷，王妃似乎已经有所察觉。”

他详述了婢女悄悄带出花土的秘密，辛夷舍吾的脸色依旧波澜不惊。

原来如此。

此时，一名家丁正在庭院中辛勤除草，曹书绾看着他手中凋零的花枝，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

“魏晨，你若已娶亲，却不愿让她为你诞下子嗣，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曹书绾神情恍惚地提出了这个问题，魏晨一时愣住，思索片刻后，笑答道：“若换作是我，必定是对那妇人深恶痛绝，想着将来和离，以免留下诸多麻烦。”

曹书绾心中一梗，难道王爷对她也心怀厌恶？

回想这些年来王爷对她的呵护，曹书绾觉得情形不至于如此糟糕。

但这难道只是自欺欺人？

王爷谢茯苓的态度，难道不也与众不同？

他可以对她温柔备至，同样也可以对其他女子关怀备至，因此，即便不是她，任何一位成为逍遥王妃的人，也能与他相敬如宾。

曹书绾的目光呆滞，心中纷扰的思绪让她几乎窒息。

突然，一声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她似乎有所觉悟，明白了所谓的同床异梦。

她总觉得王爷虽然近在咫尺，却如同远在天涯，让人难以捉摸。

是因为自己从未真正走进他的内心，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存在，才会如此吗？

“他并不爱我，然而……我却深爱着他。”

曹书绾喃喃自语，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她对他爱得深沉，即使他实际上比裴缙霄更为狂热和狠辣，她也不在乎。

“我深知他的真面目，谢茯苓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无人知晓！”

曹书绾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比哭泣还要凄凉。

“王妃？”魏晨惊恐地叫了一声，心中暗想王妃是否已经失去了理智？

“若他们知晓他的真实面目，还有谁会愿意留在他身边呢？”

曹书绾豁然开朗，她确实不该再天真下去了。与其担忧自己随时被取代，不如让辛夷舍吾明白，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被轻易哄骗的小女孩！

她有资格，与他一较高下！

“一群废物！连一只猫都看护不好，要你们有何用？”

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砸击声从宫中传来，紫嫣那冷艳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狰狞之色，她可是西魏最尊贵的公主，短短时间内连续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