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晓雅平时还是挺和蔼的,加上略微有些肉肉的,看起来很是人畜无害,但张平安对她的印象还没转变回来,评价的问题且先放一放。
许晓雅不怀好意地看着方子衿:“小方,你有没有喜欢过的女生。”
双手握在一起,撑着自己的下巴,方子衿有些遮掩:“有啊,不仅喜欢我还表白了。”
众人双眼放光,聚焦在方子衿脸上。
“不过那都是小学三年级的事了。”
这不纯属扯淡吗,张平安觉得方子衿不老实,小学怎么能算。
众人也失去了兴致,没有继续追问。
第二轮,张平安胜,关耀琦败。
参与这种活动,张平安既不想胜,也不想败,虽然班长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而且积极向上、乐观活跃,多半不会因为问了隐私而置气,但自己还是得掌控好尺度,选一个适合的问题。
看了眼她旁边的黎开杰,关耀琦和他的关系好像不是一般地好,可能以前是同学?那就问这个吧,张平安打定主意,谨慎开口:“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黎开杰的?”
众人不免一阵失落,这厮好生无趣,问这种无聊问题。
关耀琦大大方方,用手指了指黎开杰:“他啊?小时候就认识了,我们是亲戚来的,哈哈哈。”
关耀琦捂着嘴笑了笑,估计也觉得这个问题无聊。
张平安有些尴尬,但好歹是熬过去了。
第三轮,方子衿胜,张平安败。
看着那张同样不怀好意的脸,张平安顿时汗如雨下,这小子多半不会问出什么好问题,他不会问我喜欢班上的谁吧,张平安顿时如临大敌。
方子衿露出猥琐的表情,用手指着张平安道:“平安兄,你从小到大谈过几个女朋友?”
拍拍胸脯,少年松了一口气,虽然我长得帅,但你也不能这么怀疑我的清白噻:“没谈过,早恋是不对的。”
“那喜欢过几个?”
“这是下一个问题。”
方子衿无语凝噎,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第四轮,柳莹莹胜,关耀琦败。
挺好,一个赢一局,大家都不吃亏。
柳莹莹是班上最矮的同学之一,不过也挺招人喜欢,因为她是可爱类型的,总会有人故意逗她生气,看她气呼呼的模样。
同为女生,她也不想难为关耀琦:“班长,你的梦想是什么?”
关耀琦思索片刻,爽朗开口道:“我的梦想是家人平安健康,然后以后去环游世界。”
真是朴实,张平安也想环游世界,其实环游中国也可以。
第五轮,张平安胜,柳莹莹败。
看来今天的幸运之星就是自己的了,看着娇小可爱的柳莹莹,张平安还是不忍心:“小柳,你家是哪个镇的?”
众人再次投来鄙夷的眼光。
柳莹莹倒是挺开心:“我家是黄泥的。”
就在众人要开始下一把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张平安又能听见自己胸口跳动的音律,身体还微微有些发热,但现在他已然是习惯了,依旧是面色不改,笑容满面,就是胸口憋得慌。
不出所料,下一刻,关耀琦身边便多出了一个身影,正是那面色憔悴苍白的芮少梓。
她俩是同道中人,聊得来。
张平安如是想着,觉得有些心痛。
芮少梓今天身着一件黑色长袍模样的衣裳,显得更高大了,当然这不是自己所关注的重点。
更重要的,那种所一直追求的、不可触及的精神,是如此地咫尺天涯。
不过还是找个机会给她说明吧,免得她一直误会什么。
芮少梓不知道,自己的到来,引起了这个本就已经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男生那心理世界的翻江倒海。
关耀琦拉着她的手,亲昵地问道:“哟,你来了,要不要一起,可有趣了。”
此时的一切都听得格外分明,就连隔壁班那嘈杂的声音都变得有序起来,张平安却始终没有说点什么,静静听他们说道。
聊着聊着,柳莹莹莫名来了一句:“没事,来嘛,我们问的问题都很朴素的,尤其是张平安,他只会问查户口的问题,哈哈~”
喂,小柳,我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些。
深深看了一眼恩将仇报的柳莹莹,张平安只能尴尬赔笑,却是不敢看向芮少梓的双眼,他怕对上仇恨的目光,那自己就更难过了。
芮少梓最终也没加入进来,后面张平安更是一次也没有赢过,幸运好像被抽调到心脏的位置,只能一直听着心脏跳个不停,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才缓缓平息。
直到又坐回椅子上,张平安才静静感受着已经正常的心跳,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不然说我天赋异禀呢,正经人早给跳直了。”
靠了一会儿,张平安默默盘算着给芮少梓解释的事。
“杜婷!加油。”
“杜婷!加油。”
熟悉的喊叫声吵醒了半梦半醒的张平安,篮球场的围栏旁已经围满了人,他们正在给下面进行女子八百米长跑的杜婷加油喝彩。
被气氛感染,张平安艰难地挤了进去,特意找了个不怎么显眼的位置,他不喜欢给人加油,多自己一个不多,少自己一个不少。
好像已经是最后一圈了,看了看终点,已经有人挡在那里了,应该是最后一圈了,那些是接应的人,张平安眼神好,虽然隔得很远,但依旧能看到本班负责接应的人的面容,是团支部书记古月婷。
嗯,于情于理,也没有什么问题。
已经有几个女生倒在跑道上了,也有的女生放弃了争夺排名,走一会儿又跑一会儿。
但杜婷依旧在坚持着,这也是张平安不喜欢喝彩的原因之一,如果她真的累得不行,听到这么多人鼓励,可能都不好意思停下来。
拿出手机,在杜婷跑到近前时,留下了这一刻的剪影。
刻下了那一位,追风的少女。
少年多希望自己,也能在风中奔跑。
哪怕一时半刻也好,但自己不喜欢运动,从很久之前便是如此。
人总是这样,仿佛是吃不饱的饕餮,永远也难以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