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私自屠杀人族,破坏两族契约,不可饶恕!”
“呵…自从鹰部存在,这世上对错,就不由你们审判了!”
刀落下来,嗡的一声,我的身体并没有随着它落下被分割,一根黑色的羽毛拦在那削铁如泥的刀刃前…
屠夫气愤转头质问另一个鹰人:“你干什么!”
“女领主说,她今日想吃的嫩些。”
“那也不妨碍我先宰这一个!”屠夫一边说着一边把刀向下压…
另一个鹰人直接从笼子里揪出一个孩子,说:“宰这个。”
“少命令我!我必须先杀这一个!”
那个鹰人直接踢开屠夫,抢过刀,他尾巴在屠宰台上一扫,直接将我从屠宰台丢下来,又拿冷水泼了一遍屠宰台:“女领主喜欢干净…”他手起刀落,那孩子直接被分割。
我惊在原地,我以为会有哭声的,可是没有,周围安静的可怕…什么声音都没有……
屠夫气愤的罢工,将我塞进了笼子。嘴里还骂着:“你就是讨好女领主,就是贱!”他走到那个鹰人身边,低声道:“雪重你可听好了,只有我能杀人不沾血。你杀了人,身上沾了血腥,可小心点别让首领觉察到!”屠夫咬牙切齿,表面上说着提醒他的话,心里恨不得他现在就被发现,现在就被处死。
屠夫冲破牢笼飞走了,雪重捧着新鲜的食物也飞走了。这里只剩下五名看守,还有,一道黑色的结界…
我的脑袋被挤在锈迹斑斑的铁格子上,连头就无法扭动,只能看着如空壳一样的同类绝望到空洞的眼睛。
这里的空气都仿佛是灰色的。
一个被折在我脚下的人他空洞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我看向他目光的落点,是我手腕上那根已经被浸湿的红绳…
如果此刻我救人,哪怕只有一个,会不会填补掉我对疯娘娘的愧疚呢?如果我也像她一样,无差别的爱所有人,是不是,相当于她还活着呢?
她还活着,我就没有杀她,没有杀她,我就不会愧疚…
我艰难的晃动手腕,他的眼睛随之而动。
我轻轻触碰铁格笼子,它的气息属于大地。任凭这鹰人有天大的能耐,现在在大地上,吃穿用度还是要依赖大地的…如此说来…我可以打破这个笼子,我调动飞沙灵力,如冰晶一般的沙子碾过铁笼,又以知风静息所有声音,笼子碎了,笼子里的人却丝毫没有松散……我才发现他们的身体已经被扭曲成各种形状,像个拼图一样嵌在一起…我无法把他们和我在沉鸢看到的人联想到一起…那些人那样松弛快活,而这些人好像被折磨成叫人的怪物…
我在脑海里搜索可以将他们复原的办法…而这时,鹰人发现了我…
他们并未着急的过来抓住我,而是面带笑意静默的看我,看我看着自己的同类变成这个样子,会被吓成是一副怎样的鬼样子。
天上下起了黑色的冰雹,哐啷哐啷砸在铁笼子上,像一群失去战斗力的子弹。
我愤而调动飞沙,尖锐的晶石沙凭空出现,如无数锋利的刀刃将屠宰场的铁笼崩毁,这几乎在瞬间发生,看守这里的鹰人顿时慌了,在他们冲过来前,我又调动噬泽灵力,脚下大地忽变大泽,我带着所有人沉入大泽之下。
那几个看守慌乱的随我们一同沉下,我调动卷林灵力,万千根须泥中生,它们拽着我与其他人一同离开大泽,变化大泽的陆地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它就恢复原状,随我们下沉的鹰人已经被嵌在地下了…我知道他们所修炼的灵力人奈何不了,他们很快就会挣脱束缚,但这个时间够我带他们离开的了。
我要带他们去人多的地方,把他们的苦难告诉同类,再告知鹰部首领,让那几个鹰人都去死!
我寻着零星的记忆,带着他们停驻在人最多的石林。石林中灯火如荧光,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着我们。我手腕上的红线可令我再生血肉,自然也能让他们恢复如初。可红线只有一根,我便将它劈开成丝,分给所有人,我看见他们的身体奇迹一样的复原。
不知为什么,石林突然变暗了,身下起了黑羽旋风,所有人都被旋风裹起来,消失了……
我被一团血红色的力量拽起来,头顶被用力嵌入一颗石头后,我便不能调动灵力了…连说话都很困难…
一股极具压迫感的力量将我押送至雪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