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少年萧长歌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

“我们完成了任务！我们不是孬种！”

“但是队长.....队长他们.....”

“兄弟们......兄弟们都死了，为了掩护我......”

他泣不成声，说话断断续续。

将军叹息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

“道火不熄，人族永存，他们是为了族群的延续而牺牲的，这是属于他们的荣耀。我们这些幸存者更应该继承他们的遗志。”

他艰难的支起身子，让出木板车，将萧长歌抱了上去。

“将军，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死不足惜，您作为联军首脑，更应休息啊！”

“我已是将死之人，活不长了。”将军揉了揉他的脑袋。

指着胸膛上的伤口，只见上面有一缕秽气似乎在阻碍着愈合，不断发出“噼啪”的声响。

“将军.....”

“别哭，你们年轻人才是人族的希望，不该死在战场之上，带着我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替我见证人族的崛起！”

身旁的矮小士兵抹去了萧长歌的眼泪，拿出怀中的药膏，涂到他的伤口上。

剧烈的疼痛没让萧长歌的眉头皱一下，他反而双目赤红，重重的点头。

“我发誓！一定会为继承兄弟们的遗愿，为人族崛起奉献一生！”

“我发誓！一定会杀光这些妖族余孽，为兄弟们报仇！”

仙宫大殿，

群仙脊背发寒，仅仅只是观看这过去的历史，他们都能从中感受到萧长歌对妖族深入骨髓的仇恨。

原来在太古时期，人类与妖族之间的矛盾竟然如此之大！

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处战场的血腥程度能与之相比。

而萧长歌的形象也和他们印象中完全不同。

在他们眼中萧长歌永远运筹帷幄，永远深不可测，永远残忍冷酷。

而这历史的投影中，萧长歌竟然也曾怀着一腔热血。

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慕清秋。

“怎么会这样？这真的是你吗？这就是你如此憎恨妖族的理由？”

在她印象里，萧长歌是个极度自我，自私自利的人渣，屠杀妖族，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此刻她呆滞的看着眼前强忍着悲痛的少年。

无比陌生。

过去的她一直认为人族妖族同为天地之灵，应该摈弃过去的矛盾，心中有爱，和平共处。

但看到此番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她迷茫了。

难道妖族过去真的与人类势不两立吗？

还没回过神，历史投影再度变化。

夜幕降临，玄月高挂于天。

充满骸骨的荒漠更是如同森森诡域，能让以杀入道的修士都不寒而栗。

小队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支起篝火，搭建了一个简要的营地。

众人围绕篝火而坐，纷纷从怀中拿出食物充饥。

之前惨烈的斗争已经耗尽他们体内的一切灵气。

而大能之间的斗法让此方战场的法则崩坏，天地灵气被抽取一空。

就算他们全是修道者，是超凡脱俗的仙人，此刻也如同凡人一般脆弱，需要靠食物补充体力。

而他们拿出的甚至都称不上是食物。

那是一个沾满血污灰土的肮脏面团。

众人都开始吃起来，只有萧长歌在一旁蹲坐着，之前的战斗让他丢了所有的补给。

他肚子饿的咕咕叫，却没有向任何人讨要食物。

在这种绝境下，食物比灵石，丹药，甚至法器更加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