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宴清啧了一声,嗔怪的拍了下赵时泽的胳膊,让他不要再多话,惹得赵时桉不快。
王初阳后脚跟进了堂屋,同徐言其言语了一声摘下杏子已经搁在了灶房。
“其婶么,我就先走了,回去拿几身换洗衣裳,今儿还得赶往杨府。”
闻言,赵时桉倒心生出不舍,这一去又得十天后才能和王初阳见面,适才和赵时泽玩闹的心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他迈开步子,随着王初阳一起出了堂屋:“初阳哥,我送送你。”
出了院门,王初阳脚下渐渐慢了下来,踌躇了许久,他还是驻足转身,向赵时桉提起了他的婚事。
“桉哥儿,我这么多年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之前一直没和你提这事儿,是因为你还小,我也愿意等你,只是我现在年纪已二十有三……”言及此,王初阳顿了片刻,他还是不想用自己的岁数去桎梏赵时桉。
赵时桉的脸颊早在王初阳开口时,就染上了绯红,他绞着手指,低下眉眼喃道:“你不上门提亲,我怎么应你?”
言罢,他不待王初阳作何反应,转身跑回了厢房。
王初阳顿时愣在原地,瞧着赵时桉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傻笑的回神往南走去。
赵时桉如何不懂得王初阳的心思,前年在他家院后盖房时,王初阳可是都按照他的喜好来安排布局的,俨然是将他当做新院儿的另一名主人,听他爹说,早在他六岁时,他大壮叔就把屋后的宅基圈了下来,王家待他这般重视,他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彼时,赵云程带着赵时奕从后山砍柴回来,瞅着厢房门大开着,不由往里瞧了一眼,看到赵时桉正坐在炕上低眉含笑的模样,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桉哥儿?”赵云程轻声唤了赵时桉一声。
思绪被骤然打断,赵时桉敛起笑意,眼神躲闪着有些不知所措:“爹,你回来咋没声儿呢?”
“我们动静大着呢,是大哥你不知在想什么,没听到屋外的声儿。”赵时奕揶揄着笑道,他适才回来的路上,可是见到他初阳哥了。
赵云程亦是知道赵时桉到了婚嫁的年纪,有些小心思再正常不过,他直截了当的问道:“初阳和你提婚事儿了?”
赵时桉没想到赵云程会这般直言不讳,双颊上再次泛起了一抹绯红,敛着眼眉含羞的轻轻颔首。
赵时奕见状,识趣的偷偷溜了出去。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赵云程搭坐在炕沿上,叹声道,“你还小的时候,爹便舍不得嫁你出去,一直想着要招婿入赘,但你偏偏喜欢上初阳,你大壮叔也就初阳一根独苗,哪能舍得让儿子入赘别家,看你大壮叔早早圈下院儿后的宅基,爹就慢慢想开了,他们这般重视你,你嫁过去定然受不了苦,爹的初心不也就是让你过得好吗?”
“爹!”赵时桉的鼻头莫名有些发酸,渐渐的连眼眶都发了红,“我会一直陪着你和阿么的。”
赵云程拍了拍赵时桉的手背,瞧着眼前出落得越发俊俏的小哥儿,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