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池站在那里,满心都是执意要去贵族学校所引发的后续风波。
此刻,她的思绪渐渐被拉回现实,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她的父亲张归,那模样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哪句话触怒了父亲。
张秋池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蝇:“爸爸,您吃饭了吗?”
张归只是冷哼一声,那冰冷的目光如刀子般在张秋池身上来回扫视,随后淡淡地说道:“我被你们气都气饱了!”
这时,从里面的房间里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张秋池便不再与张归搭话,急忙转身走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满身伤痕的母亲——魏芳舒。
张秋池的眼眶瞬间被泪水填满,她虽知道母亲时常遭受殴打,但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被打得如此凄惨。魏芳舒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青紫伤痕,有些伤口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没有包扎,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那一滴又一滴猩红的血液滴落在满是污垢的地板上,血腥的铁锈味迅速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张秋池哽咽着说道:“妈妈,是我对不起你。”
魏芳舒努力地扯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却满是苦涩:“小池,我没有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语气中满是忧伤,“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带到了这个家里。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爸爸竟然会变得这么偏执。明明以前,他是多么文质彬彬的一个人啊,或许那都是他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引诱我嫁给他。”
确实,张归的真面目街坊邻居都看得清清楚楚,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更何况那时的张归还有张时泽这个儿子。可他靠着伪装,最终还是成功地娶到了魏芳舒。
张秋池满含期待地问道:“妈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爸爸?我不想再看你受苦了。”
一滴晶莹的眼泪顺着魏芳舒的眼角缓缓滑落,她无奈地说道:“可能永远都离不开了吧。”其实魏芳舒不是没有尝试过跟张归提离婚,可每次张归不仅坚决不同意,还恶狠狠地威胁她。他说只要魏芳舒再提离婚的事,他就会提着刀先杀了张秋池,再把张时泽也杀掉。魏芳舒不怕死,她只是怕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让张秋池丢了性命。于是,她渐渐放弃了离婚的念头。她不知道张归说的话是真是假,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那个胆量,但她不敢去赌,她绝不能拿张秋池的命去冒险。
张秋池坐在魏芳舒的床前,眼神忽然变得坚定无比,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力量:“妈妈,我们逃走吧。”
魏芳舒有些犹豫,她虚弱地说道:“小池,我们真的逃得走吗?你现在还在那所贵族学校上学,只要你还在上学,你爸爸就能通过学校找到你。我们一时半会,根本逃不走的。就算我们逃走了,以你爸爸的手段,他迟早也会找到我们的。”
张秋池望着母亲那憔悴的面庞,绝望地喃喃道:“这个地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夜色酒吧里灯光闪烁。一名长相清俊的男子宛如夜空中最独特的星辰,正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他便是张时泽,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握着话筒,嗓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沙哑,深情地唱着一首又一首甜腻的情歌。这是他生活的另一面,在没有接到骑士牌工作的日子里,酒吧驻唱便是他赚取生活费用的方式。
此时,岑秋踏入了酒吧。
她今天是应张时泽之邀而来,原来张时泽给她打了电话,说她的耳夹落在他那里了。
岑秋一开始本不想特意跑这一趟来拿,毕竟有些麻烦。
但那对耳夹价值不菲,她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过来。然而,她已经在酒吧里待了好一会儿了,却始终没有看到张时泽的身影。
其实,只要她稍稍抬眼往舞台中央望去,定然能够发现张时泽正手握话筒,在那灯光下低声吟唱着动人的情歌。
但岑秋一直坐在台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抬头看向舞台中央。
一曲终了,人群中张时泽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寻找着岑秋的身影。
终于,他发现了她,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带着些许羞涩地轻声开口道:“岑小姐,来了很久了吗?”顿了顿,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现在不是骑士身份,所以不好叫你主人。”
岑秋理解地点了点头,心想也不能要求人家在任何时候都那样称呼自己。
她客气地说道:“嗯,真是麻烦你把我的耳夹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