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醪糟秘方之事,雷丽芳最为担心的是,如李惠飞对她说的,让他无法安心学习。
这是她绝对不能等闲视之的。
她轮流给她三个嫂子打电话,为了李惠飞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请她们不要为了秘方一事,再来干扰李惠飞。
这次雷丽芳说得很直白,就是告诫她们,李惠飞的学习问题,是她的底线。
辛芹和赵莉听进去了,消停了几天。
温思雯主动找上门来,和辛芹闲聊。
当初两妯娌闹得最凶,两兄弟因此受了蛊惑,平时根本不会互相登门。
对于温思雯前来,令辛芹大感意外。
“这丽芳是什么意思呢?不打自招?还是隐藏着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温思雯如自言自语般,说着自己的猜测。
“我看,还是算了吧,真惹怒了丽芳,可能会影响到我们夫妻之间的和睦,得不偿失。”
辛芹有些顾忌。
“你咋听不懂我的话?如果没有秘方,丽芳打这个电话干什么?这说明有,只要有,苏晓亮就会心虚,找个律师吓一吓,不信他掩饰得过去。”
温思雯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第六感官没有错。
“那苏晓亮去找李惠飞怎么办?”辛芹担心的是这个。
“如果有,我断定苏晓亮不会找朱惠飞,律师函摆在他面前,找个孩子有什么用?”
温思雯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
“还是打官司?”
“打不打官司,律师会建议,现在只看你们两个人的态度了。”
“先打个电话问问老三。”
雷书仁和雷书信都是体制内人员,两家关系稍微好点。
温思雯只得给赵莉打电话,赵莉正在做美容,说她准备去五羊,等她回来再说。
这是赵莉的推搪之词,三妯娌只有她没有工作,这事让她老公雷书信知道了,对她来个经济制裁,就麻烦了。
“这个赵莉懒驴上磨,还想坐享其成,什么东西!”辛芹听温思雯说了赵莉的意思后,骂了一句。
两人商量一阵后,温思雯找律师,辛芹去和律师谈。
沙冬梅喜滋滋地回到家,她要把自己的首单告诉沙黎。
“哟,咱们家的铁树开花了?”沙黎露出这段时间以来罕见的笑容。
“老沙,什么铁树?我才上了几天班就出了单,售楼处的有几个人能和我比?”她很很不高兴她爸这么说自己。
“你和她们比什么?你是我的女儿,以后可能是公司的接班人,你得挑战自己,打败所有人才是你的目标。”沙黎的脸色严肃起来。
他在克制自己,不能给女儿好脸色,不然,女儿肯定会顺杆儿爬,又回到原来吃喝不愁、还要人伺候的状态。
“好!就按你说的,打败所有人。”首单对沙冬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的信心指数开始爆棚,“你知道,我这一单是谁买的吗?”
“没兴趣,你现在要做的,是考虑以后谁来买你的房子。”沙黎其实暗地里在为女儿高兴,毕竟是女儿人生第一次做出的成绩。
“是李惠飞,买了最大的那个商铺。”沙冬梅回忆着李惠飞买商铺的过程,心里美得很。
“我说呢,你刚去,这么快就出了一单,原来还是男朋友买的,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沙黎想着,他妈是开商场的,买个商铺再开个小超市也正常。
他现在脑子里想得是李惠飞那个沙场,看来有必要自己亲自出面,找他聊聊了。
“这是我的人脉,你不是说销售看结果吗?”沙冬梅哼了一声,“我不知道李惠飞给你灌了啥迷魂汤,原来是他不理我,现在倒好,你也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沙冬梅说完,一摆一扭地进了房间,故意把门关得很响。
沙黎之前看好李惠飞,觉得和他对脾气,现在觉得还是低估了他。一个沙场,已经开价两百万,他竟然不为所动。
两百万,在神马很多人几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一个高中毕业生,在巨款面前,能坐怀不乱,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沙冬梅这次受到了触动,以前觉得卖房好难,经过李惠飞这事,她脑中有了光亮。
买房前,李惠飞对她说的话,她的主管也对她说过,她没进耳,反倒是他一语惊动梦中人,这种感觉,让她有一种莫名的亢奋,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工作来。
以前,就因为沙冬梅的一句话,李惠飞的学习成绩直线上升,现在,因为李惠飞的几句话,让她豁然开朗。
何苦这几天,天天在找楚安然,她家在装修,人却不知去向,四处打听,这才找到了李惠飞家的老屋。
楚安然自从那天得知李惠飞注册了公司后,对公司的大小事情非常重视,她向李惠飞和梁二龙提出来要求,客户上班我们上班,客户下班我们还得加班。
加班是为了总结一天的收获和不足。
李惠飞很晚才载着楚安然回来,就看到了何苦正坐在门前的台阶上。
他和楚安然打招呼,遭到无视,李惠飞还算热情,让他进屋坐坐。
“安然,你开了间公司?”何苦看着客厅里的布局。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营业执照被楚安然装进了相框,挂在了墙上,颇有点办公气氛。
“何苦,你们招商局是不是想开发西山办事处那边的地?”李惠飞看他无话找话和楚安然套近乎,楚安然并不理会,就问。
“没有啊,现在主要是针对硫铁矿及周边的土地来招商。”何苦正好想对楚安然说说自己工作上的事。
李惠飞这么一问,正和他意。
“不对啊,我听说那片土地早已规划好了。”李惠飞想着有人出高价买他的沙场,如果那块地不开发,干嘛要死乞白赖地找他。
“规划是一回事,开发是另一回事。那片地还是原始土地,要做到三通一平,那么多的土方,工程巨大,政府没钱。”何苦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哦。”李惠飞似乎明白了,现在值钱的可能不是那片土地,而真是沙子。
苏晓亮对他说过,挖河沙一本万利,但破坏了河道,政府迟早会禁止在河道取沙,那到时候,他这个沙场的价值就凸显出来了。
“我们局现在开局工作看起来不错,其实呢,联系了很多厂,包括五羊的莞城的企业,都没有兴趣,说这里的营商环境.......“何苦说起来没完。
“雷书仁你认识吧?”楚安然突然打断何苦的话。
“那是肯定的,我们局长嘛。”何苦笑着说。
“那是他的大舅。”楚安然指着李惠飞说。
“大舅?呃,呃......”何苦一时语塞,然后冲李惠飞一抱拳,“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你知道楚有乾吗?”李惠飞明白楚安然这个问话,是想赶他走,不然,他可能会说上半天。
“知道,知道,东区国土局局长,硫铁矿那片地就属于东区。”何苦表情没变,心里却有点紧张。
“那是安然姐的二叔。”李惠飞指着楚安然说。
“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以后还真得要仰仗二位了。”何苦说完,担心在两位面前,言语不周,会对自己不利,起身告辞了。
“平时接触过他几次,没觉得他这般心虚啊。”李惠飞有些奇怪。
“可能是受环境所迫,在神马要做好事情,没那么简单,要有成就感,难上加难。”楚安然苦笑着说。
“那你作为他的同学,以后得多关心一下。”李惠飞现在才明白。
楚安然为什么那么抗拒去招商局上班,可能就如她说的,在那儿没有成就感,对于她来说,得过且过,日子更难熬。
“开会,开会!二龙!”楚安然用笔端敲着桌子说。
三人开完会,李惠飞想着要拿雷丢丢的身份证,去沙冬梅哪儿完善一下买商铺的资料。
雷利芳还在商场忙着,夏天天热,有些人难以入眠,她就在商场外摆了几个桌子,专门供人玩玩扑克喝啤酒,弄得像个夜市。
李惠飞上到二楼,电视开着,而雷丢丢拿着药学的书,靠着沙发睡着了。
执业药师是她以后职业的方向,而大专学历是她想由现在职工编制转为干部的梦想,两个方面的目标促使她开始努力。
平时一般她可是看着电视,跟着电视里的情节或笑或流眼泪。
李惠飞走过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我是不是睡着了?看书看累了,准备看电视调剂一下,怎么就睡过去了?”她说着,重又拿起书本。
“想睡就睡,还看什么?”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拼命。
“不行,十月份就要考试了,还有很多内容没看呢。”雷丢丢一头又埋在书里。
“你参加的啥考试?”
“自考大专啊。”
“自考?在哪儿报名?”
“神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