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偿很是感慨,然后,转身关上了门,说道:“数年不见,做叔叔的很是惭愧,没有照顾好你。”
李师眉眼眶发红,却是直起了身,看着两位叔叔,心中有些瘀堵。
骆良朋按捺不住,声音低沉,说道:“小眉,你父亲虽然死的突然,但是,他在世时,时常与我和老马言语,若他有什么不测,让我们务必照顾好你。”
“我没用啊,让你漂泊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说着,这八尺汉子单膝跪在地上,黝黑的脸上,已经是出现了泪痕斑斑,然后,他颓然的低下了头。
马偿看着骆良朋的模样,神色也有些黯淡,说道:“小眉,良朋哥说得对,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亡命于大海汪洋,是我们无能,愧对你父亲在天之灵。”
“侥天之幸,你还活着。”
骆良朋一看,就是一个性情中人,他默然落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马偿一看就是一个阴毒之士,他也神情黯淡,足可以看得出来,父亲在他心目中,的确是真兄弟。
人生得一知己,死有何憾?
想必父亲知道两位叔叔做的一切,也定会欣慰。
李师眉毕竟不是一个闺中女子,大海之中经历了不少,纵然有大当家的维护,很多事情,终究还是要自己去做的。
“两位叔叔这是做什么?我平安归来,不要你们设宴相庆,也不用因为省钱,而高兴的热泪盈眶吧?”
李师眉率先笑出来,骆良朋吃了一惊,怕这小侄女嫌弃他小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马偿拉住了臂膀。
“良朋哥,小眉是和我们开玩笑呢?你这怎么还较真起来了呢?”
“坐下来聊,小眉,你也坐。”
三人落座,围着一个小小的圆桌,毕竟男女有别,二个人都刻意和李师眉保持一定的距离。
桌上,早就倒上了三杯酒水,李师眉端起了一杯,说道:“两位叔叔这些年做的一切,侄女都知道了,这杯酒,感念两位叔叔的义薄云天。”
一饮而尽。
又是一杯酒水倒满,李师眉站了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单膝跪地,恭敬行礼道:“这第二杯酒,请两位叔叔助我一臂之力,让我报父母的血海深仇。”
说着,李师眉低头不起,骆良朋大笑着站起来起来,说道:“虎父无犬女。”
马偿摸着自己的胡须,轻轻点头,说道:“小眉,纵使你不回来,我们二人也与李家不共戴天。”
“如今,你既然出现了,我们也不会再瞻前顾后了。”
李师眉抬起头,泪水混合着笑容,有种异样的神采。
隔壁,朱岸听的真切,真兄弟啊。
忽然,喧嚣声传来,吵闹不绝于耳,还有马嘶长鸣。
火光,也在窗外亮起,数十支火把,驱散了黑暗。
可是,这种光明,却带不来丝毫的安全感。
大街之上,被吵醒的人,房门紧闭,悉悉索索的穿衣,并将钱财藏了起来。纵使事不关己,却也不敢睡觉,就怕殃及池鱼,丢命丢财。
一道声音传出,道:“骆良朋,你纠结乱匪,意图谋反。如今,本将持容侯之令,前来拿你,还不束手就擒?”
一张桌子,从窗户上扔了下去,将一名骑在马背上的人,生生砸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