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上一次在民间逛灯会还是那年7岁林怀瑾偷偷带着自己出来的,那会儿小,朱雀大街上人又多都来不及好好玩就被人群冲散了。
此刻的云珠公主换了身民间闺秀的装扮,一身素色绮罗裙朴实无华,看着像是个民间女子可一颦一笑却难掩皇家气质,一直带着的颤云珠簪斜插发髻摇曳生姿,尤其是这张小脸,顾盼生姿,巧目盼兮实在太过扎眼,见来往的人都看向云珠风政不禁有些吃味,他随手拿了块面纱给云儿戴上:“今日除了我,谁都不要想得见天颜”。
朱雀大街热闹非凡,人潮涌动,有杂耍的,说书的,唱小曲的,每个摊位前都有好多人,真正是好不热闹,风政唯恐云珠像当年一样走失握着她的小手是一刻也不敢松。
最好看的自然是满街的花灯,琳琅满目,绚丽异常,有可爱的兔子灯,逼真的荷花灯,还有堪比宫廷御制的祥云灯,街上灯火通明,云珠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看。
街中摊位上一只河蚌灯引的众人围观,仿佛真的河蚌一般,微微张开,里面居然还有拳头大的珍珠会发光,不过懂行的一眼就看出那是从西域传来泡过水的萤石,并不值什么钱,最多只能亮上一个晚上就会变的跟普通石头一般,且这灯做工一般,也就胜在稀奇引人赏玩罢了。
“喜欢?”风政看出云珠眼里的喜爱。
云珠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风政不禁打趣:“你自己就是颗大珍珠还稀罕别的珠子啊?”
“可是这个灯跟别的灯不一样,看着好有意思啊”
云珠看中的东西自然也会有其他的人看中,可是老板明言上元灯会只有猜中的字谜才可以得到这河蚌灯,老板出的谜面有些难,不一会儿就已经有好几人败下阵来。
老板眼见眼前这位带着面纱衣着简朴的女孩儿气质不俗,尤其是她头上的发簪,几乎可以买下整条街的花灯料定此人一定不是凡人,便凑了过去:“这位小姐好眼光,这灯整条街上可就我这一盏,小姐若是喜欢,不如应个景猜灯谜吧,若是猜中了,老朽就把这灯赠予小姐可好”。
灯谜?云珠有些踌躇,她向来不好咬文嚼字,猜灯谜怕不是不行的,转身一看,风政一脸笑意的看着她:“没事,我在”。
风政看向老板:“我们猜灯谜,请出题吧”。
老板见风政气质不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拉开墙上的谜面:品尝杜康樽半空,打一花名。
风政闲庭信步:棣棠
见又有人猜谜,而且一击即中,街上众人纷纷围了过来,老板又出一谜面:残阳如血,还是打一花名
风政想了想:晚来红
此时人群中爆发一阵掌声,还有一题这整条街唯一的河蚌灯可就是别人的了,老板出了最后一题:“桥头佳人相道别,请公子猜一字”。
风政看了看旁边的云珠:“是樱花的樱字,不知可否答对了”。
眼见原本有些冷清的摊子因这少年郎来猜灯谜聚集这许多人老板顿时喜笑颜开,忙说道:“都对了,不错一字”说着将河蚌灯赠予了云珠。
云珠开开心心的拿着河蚌灯把玩着,风政满目柔情的看着云珠,“这灯就那么好玩吗?”
云珠点点头:“虽说这灯,这萤石珠子不值什么钱但是胜在有新意,而且这是你给我赢来的就尤其珍贵,我定要好好收着的”突然她俏皮的看着一旁风政拱手作揖:“高教习果然是名满天下的三甲状元郎,真真是厉害,让你陪我猜灯谜实在是委屈你了”。
这个小鬼灵精,得了便宜还卖乖,风政一把揽过她的细腰把她圈在自己怀里:“我的小云儿开心就好,你若是喜欢,我就帮你把整条街的花灯都赢过来”。
云珠顿时小脸绯红,此时人群似乎是有人认出了风政,一时人声鼎沸,把风政和云珠团团围住,小媳妇大姑娘纷纷蜂拥而至,纷纷拿着鲜花包着手绢向风政扔出,这是明月王朝的风俗,女子取鲜花包手绢扔向男子,是代表心悦男子,如男子也同样心悦该女子,则将鲜花归还,手绢自留,等来日持手绢上门提亲。
本是今科状元郎,才高八斗一表人才,又不辞辛苦跟着国之重臣程阁老绘制千里河道图,功在当地利在千秋,得帝君赏识器重,满朝文武称赞,是朝中新贵中的翘楚,偏又尚未婚配即便是毫无家世满朝文武也多得是人想要与之结亲。
看着这漫天投掷下来的信物云珠不禁在一旁酸道:“看来高大人还真真是惹人喜欢,那么多女子心悦于你,我看不如你通通收下三年归来后你一一都娶了也可算是妻妾成群了”。
风政看着云珠一脸的醋意无奈道:“臣也想啊,奈何家有悍妇,动不动就要诛臣的九族,那些无辜的女子还是各自婚配吧,臣这辈子只愿守着悍妇一生一世一双人,余生足以”。
云珠看向他恼羞道:“你说谁是悍妇?你敢如此欺负镇国公主,我要命人打你板子”。
风政连忙悻悻的看着她:“还好只是打板子不是诛九族,臣还受的了,只是打了板子后还要麻烦殿下给臣上药,毕竟自家事自家了”。
就在此时一队士兵驱散人群走过来为首的侍卫向风政行礼作揖:“听闻高大人在此游园灯会,我家都尉大人和小姐在前面的茶楼设宴,恭请高大人赏光过去一叙”。
说是请,看是看着两边的兵士以及为首侍卫的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怕是风政不去就要把他抓过去了。
风政不想破坏带云珠游园的好心情,面色一冷刚要回绝,却见一旁的云珠好奇的问:“都尉大人?哪位都尉大人?”
侍卫高傲的回答:“我家大人是程烨华大将军麾下从三品都尉大人姚远,曾跟随大将军出征,现负责帝都的守卫安全”。
原来是他,师父的执戟郎。
“你跟他熟识吗?他为什么要请你喝茶?”
风政不由得叹了口气:“姚大人有位千金,偶然间见过我一面,从此茶饭不思,又因我是朝中新贵有与林家关系匪浅,有意与我交好,想要招我为婿,可已被我数次婉拒了”。
云珠不吃醋反倒是笑了起来:“听闻都尉姚远的女儿姚颖雪可是帝都第一美人,我只在每年朝会上命妇朝拜我母妃的时候远远的见过一眼,听说能歌善舞,色艺双绝,是难得妙人啊,高大人未免有些太不识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