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被安排在大厅上货，壶壶跟着帮忙。

站在角角里三长老帝聪对着旁边李磊说：“这小姑娘干活不错，才来的吗？”

“是的，才来的，看着聪明，教起来有点费劲，要是我们有长老们的眼光，招人的时候就不会被面相骗了。相处久了，这小姑娘也不容易，辞退是不可能了，只能慢慢带了”，李磊笑眯眯的，很亲和的看着陶然。

看着一脸老实巴交长相的陶然，站在旁边的四长老星直翻着白眼走了出去。

在那忙忙碌碌的陶然和壶壶肯定是听不见的。

活人也好，死人也好，见不得别人好的那可多了去了。

“我，去送灵”，陶然看着手上的文契，一脸不可置信，外头一直传这个是个肥差，从来都是店长自己去的，怎么突然落在自己头上。

看看那唐朝女鬼，浑身没有一处干净，看来是榨不出油，又抬头看看外面，今天难得几位长老都来，哪有在这拍马屁的香。

想着想着，感觉很委屈，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自己，刚想到领导面前抱怨几句。

树皮人突然鬼叫起来，尖锐爆鸣，刺耳的很，院里人仰马翻的找方法。虽然是在忘机阁心甘情愿干了几百年的活，此刻很多人想他灰飞烟灭，就连壶壶都受不了变成了本体。

当第二张文契放到陶然手上的时候，陶然环顾四周，一个领导都不在，大厅的大门还关上了，“什么情况，我哪干过这事，他们俩的事情解决了吗?”

陶然急的心口发堵，对面的发痴一样看着她。

“你们来的年头多，对于这样的情况，以前你们怎么处理的？”

“那你知道鬼门在哪吗？”

鼻梁上架着的眼睛，也挡不住那双内扣的死鱼眼，高起来的颧骨更显得刻薄。

“嗯，阿”，一个第二声语气词，一个第四声语气词，结束了刚刚的对话，看着背影，陶然除了无语，连脏话都说不出来。

背着堵了嘴的树皮人，又放出壶壶让她牵着唐朝女鬼，跟一个又一个的鬼怪打听鬼门的位置。

总于快到了，桥这边是一个狸猫的石像，那边就是鬼门。不知道有什么说法。几人停下来休息一下，那个树皮人又发病，疼着直打哆嗦。时间还早，这会还不拥挤，陶然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驱鬼牌，递给壶壶。

“这位姑娘，挺特别的”，温氏一改刚刚那样凶悍的样子，柔声细语的。

“我是缠枝纹薄胎玉壶”，壶壶估计今天晚上有点吓住了，弱声回答。

“见笑了，她是我上灵石课第一个修复的玉壶，她复原有意识之后，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我”，陶然摸了摸壶壶头上的红绳。

“这有什么，你看看，几百年了，人那还是那么复杂，公道不在人心，在嘴上……”，没有眼泪，只有绝望。

良久的沉默，陶然不知道说什么，自己不过是最低的职员，就算知道这件事办的不人道，可是没有丝毫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