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白被王寻寻的反应逗得哈哈大笑:“我就是随便说了一个名字,还真说中了呀?”
王寻寻以为自己上了当,噘着嘴怒视了一会许言白,然后明白过劲来了:“不可能,那么多人呢,你怎么会是随便说的呢?”
许言白笑笑,舒展了下身子:“我对你的审美观还是有所了解的,而且这个人能力很不错,有一次会议把我说得哑口无言,是个厉害的角色。”
听到这话,王寻寻不禁心中升腾起一丝骄傲和自豪。
她的嘴角刚刚上扬,就被许言白发现了,他笑道:“看你一副‘妻以夫贵’的模样,看来我真没猜错。”
王寻寻面红耳赤,但仍然嘴硬道:“我……我是为同事感到骄傲,为我们重石感到骄傲。”
“你得了吧。”许言白一脸鄙夷,不过他的表情很快也恢复了认真,“你知道我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吗?”
王寻寻摇摇头:“不知道。”
许言白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悠悠地说:“应该说是那场欢迎会吧,我上台发言,一开始我就看到你了。考虑到我应该保持专注,我就四处扫视,免得总盯着你那边一个方向。”
许言白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不过,我很快发现观众席中有个人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这个讲者身上,反而总往侧面瞟,我反复观察后确认那人是偷偷在看你。所以,我当时就留意到那个人了,后面通过各种会议,知道了那个人叫季墨。”
王寻寻一惊,虽然心中极力告诫自己要保持平静,但最终还是忍不住用手紧紧捂着脸,把头埋进刚刚那个靠枕之中,嘎嘎嘎地笑出声来了。
许言白看到王寻寻这副模样,先是感到心头一紧,令他忍不住皱起眉来。不过,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便感到了一阵轻松,并由衷地为王寻寻的快乐而感到快乐。
他不是无情,他也爱过她,只是在某个时刻没有爱自己那么多罢了。
王寻寻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杜芙拉的来电。
“我们梁经理现在怎么样?”杜芙拉开篇就直直地问道,“你有没有给我看着她?”
完了,彻底给忘脑后了,王寻寻心想。
“我马上去看看。”王寻寻随口敷衍了一句,因为畏惧被杜芙拉数落就直接挂断电话,飞快地起身准备往外窜,然后突然意识到许言白还在呢。
王寻寻停下了动作,有些尴尬地回头望向许言白,他忍俊不禁地冲她摆摆手:“有事就快去吧,不用跟我客套。”
得到了对方的谅解,王寻寻慌慌张张地把脚踩进鞋子里,一溜烟奔回二楼。也不知道是吓得酒醒了,还是喝茶真的解酒,她健步如飞地爬上楼梯,根本不需要用手去扶任何东西了。
完了,真完了,以梁经理那个喝酒的劲头,酒量再好怕也是要醉了,王寻寻心里想着,忐忑不安地喘着粗气打开了包间的门。
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梁丽娜和包间里的重石员工们都循声回头望向王寻寻,而盖勒格的人们则都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满脸错愕的王寻寻不禁指着盖勒格的人们问道:“梁经理,他们这是?”
“哦,他们呀,”梁丽娜说着扭回头,安心地品着面前那一小碗汤,“酒量不行,更喝不了急酒,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在酒局上这么积极?”
在场的所有重石员工没有在梁丽娜成名时的穗石工作过,所以不知道她那个“拼命三梁”的外号的真实由来。
当年,梁丽娜先行带着一群客户去饭店,计划后续赶去的其他重石人们却因为交通管制而迟到了将近两小时。面对恼怒的客户,梁丽娜一个人挨个敬酒赔罪了不知多少轮,等到大部队赶到之后,她才放心地醉倒在地。
据当时对方的描述,梁丽娜“简直喝了足足三斤”,因此她得到了“拼命三梁”这个外号。
只不过,由于时间久了,没有见识过梁丽娜当年壮举的人们觉得“喝三斤”这件事实在过于不可思议,所以对于这个外号的理解才逐渐变成了“梁丽娜工作起来不要命”这种常规解释。
王寻寻默默地关上门,退回楼道里,然后拿出手机打给了杜芙拉:“喂,你们领导这酒量,还需要我来照顾?”
“哎呀,谁说让你‘照顾’她了,我让你‘看着’她。”电话那头的杜芙拉声音显得无比愤怒,“别让她把对面的人都喝趴了,不然我们还得出动去抬人,还得安排把对方送回家,太麻烦了。”
“哦,这样呀,”事到如今,王寻寻也只能如实回答,“亲爱的,我觉得你们今晚确实得安排一下了。”
杜芙拉在电话那头先是哀嚎了一声,然后质问道:“我不是让你看着她的嘛,怎么又让她横扫酒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