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释殿。
书架打翻,书籍落了一地。
慕臣风跌坐在书架边上。
月光洒进身旁的窗户,落了慕臣风一身。
也映在闻曳白那张冰冷的脸上。
闻曳白压着怒意,绿瞳更是直勾勾地盯着慕臣风看。
秋酿宴没开始,慕臣风就被闻曳白拽了来,就因为他一个念头。
慕臣风甚至都不知道闻曳白是如何发现的。
分开百年,就淡了。
还是说,他闻曳白就没有走进过他慕臣风的心里?
“姻缘绳断的好啊!”
断的干干净净。
一点痕迹都不给他留。
“嗯——”
慕臣风吃痛,手腕被闻曳白捏得生疼。
闻曳白粗暴地扯掉慕臣风的绷带,看着那一抹朱落,嗤笑一声,“这朱落应该也已经实质性失效了吧!”
柲洓都不用吃了。
“你有什么是可以给我留的?嗯?”
什么都留不了,却把他的闻曳白的心占得满满的。
“我……”
慕臣风觉得他没有问题,他一结束虚芫境的监禁就来找闻曳白了,他显然是在意他的。
但闻曳白说的这些,又都是真的。
姻缘绳是他慕臣风拧断的,月老殿撤档也是他触发的,幽田也不再满足着床的条件。
那么朱落确实也实质性失效了。
“呵呵。”
闻曳白忽然笑了,那双湛蓝的瞳,清澈得不像话,就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唔——”
那唇上未愈合的伤口,在闻曳白的碾吻下,又被舐开。
闻曳白那双绿瞳,愤怒里带着委屈,为什么慕臣风总是这样,稍微不注意,他的感情就会清零。
他好像永远捂不住他。
闻曳白报复性地吻着慕臣风,不断深探和汲取。
然而这具身体就好像空的一样。
无论闻曳白怎么掏,都掏不到慕臣风的心。
哪怕慕臣风并没有拒绝他,一如既往地承受他,闻曳白也明显地感觉到慕臣风变了。
是慕臣风生性凉薄,还是虚芫道起了作用。
“为什么……”
闻曳白不懂。
闻曳白捧着慕臣风冰冷的面庞,他无助地轻吻着他,声音低声沙哑,“为什么会这样……”
闻曳白不光觉得慕臣风变了,他还感觉到慕臣风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远离他。
哪怕他此刻还在他跟前。
慕臣风的脸颊都是冰冷的。
以前是有温度的。
“我没有问题……”
就算过了一百年,他慕臣风也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为什么闻曳白对他这么没有信心。
“你没法爱我,当初为何又一次次地纵容我,让我越陷越深。”
慕臣风的一百年是平静的,但闻曳白这一百年却过得很痛苦。
不仅仅是虬箓带给他的痛苦,更多的是慕臣风。
那三苦打脸可真快。
全都落回他身上了。
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
“我没有不爱你,我在意你。”
“就像你爱苍生一样吗?你敢说你在零一宫看到大家都其乐融融,你的反应不是全身而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