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回:千古名州出杰灵 无定河边逞英雄(2 / 2)宋帝心事有谁知首页

老者答道:“你沿着河边继续往北走十多里路,就是县城了。最近那里可热闹了。”

韩世忠说道:“这里兵荒马乱的,哪有甚心情热闹?”

老者答道:“这后生你还不知道。米脂县城往西二十多里处有一个杜家石沟的地方,有一白姓人家,正在给黄花闺女比武招亲呢。”

韩世忠说道:“找个好婆家明媒正娶不就行了吗。何必这么大阵仗。”

老者答道:“哪能那么容易!这年头养个孩子真不容易。大辽、西夏、大宋政权之间经常打仗,人活一世难啊!生个后生害怕抓壮丁去打仗;生个女娃害怕受欺凌。这不,这个白家是个小本生意人家,平日贩卖个小米、红枣过活,过得还算殷实安稳。谁曾想大姑娘今年刚到十四岁,就经常受到各种游兵散勇的骚扰、欺凌。正常本分的读书人家哪里有人敢上门提亲呢!”

听到这里,韩世忠不禁热血奔涌,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这是甚鸟世道!待俺前去看看。”

不知不觉之际,已经到了县城戏台附近。远远看见戏台两侧悬挂一幅楹联:“窈窕淑女闺中待嫁,红粉所以送佳人;文武君子献艺好逑,宝剑因缘赠猛士。”横批为“比武招亲”。只见一乡贤模样的人坐在后台中央,前面一名秀才模样的人宣读着比赛规则:“戏台下面悬挂的箭靶上面绘有龙虎争斗图画,中间是一个老碗大小从内到外分别为红、蓝、白三色的绣球图片。每人有两轮射箭机会,每轮射箭五支。步射者站在100步开外,骑射者马匹距离靶子50步开外发箭,射中最内层绣球中心圆点箭枝最多人获胜。”

一通锣声过后,只见一短襟打扮的男人应声喝道:“我先来!”他报上姓名、年龄之后,记录在案,就拿起箭枝,连射五支箭,每支箭都上靶了,只是距离靶心较远。他急忙骑跨上马,马儿没有走出多远,他就在背后箭筒中取箭支,不曾想到脚蹬不准,竟然掉下马来,灰头灰脸地退在一边。原来南人虽然短小精悍,武功不凡,习于水战,长于经商,但却是射箭欠佳,骑马更是稍逊一些了。

验靶员刚报毕结果,一个头戴毡帽,腰裹羊皮的西夏匈奴汉子就冲了出来:“我再来!”登记完毕后,他又步射五箭,箭箭中的,竟然有一支箭射中靶子蓝色区域;他又翻身上马,准备骑射,伸手背后抽出一支箭,搭弓瞄准,一箭正中靶子白色区域;接着伸手准备取第二支箭,不曾想弯腰过猛,其余四支箭全部掉在地上。于是只得退在一边。

此时一个头戴貂皮暖帽,脚蹬牛皮靴子的女真人抢先一步,站在100步开外,拉弓射箭,五箭连中目标,一箭竟然射中蓝色部分,人群一阵叫好。又跨马射箭,动作娴熟,一气呵成。顺利完成射箭程序,洋洋得意地把弓箭扔在地上,在旁边等待比赛结果。

一个西域汉子立即跃上前来,只见他络腮胡须,卷曲头发,高鼻子大眼睛,看起来十分孔武有力。登记过信息后,他立即站在起点,搭弓射箭,竟然也是连中五发,也有一箭射中蓝色区域。然后骑射,竟然也连中五发,一箭竟然射中红色靶心,人群一片欢呼。参赛完毕之后,他更是信心满满,耐心等待结果。

此时,一个蒙古汉子冲上前来。只见他膀粗腰圆,身高七尺,大腹便便,下巴上有几束稀疏胡须,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蒙古汉子从小就开始弯弓射大雕、骑马荡草原,弓马娴熟名扬天下。只见他在起点站定,拉弓搭箭,连射五发,全部中的;骑马射箭,更是全部中的,竟然两箭射中蓝色区域,一箭射中红色靶心。观众立即沸腾了。这个汉子认为冠军非他莫属,洋洋得意在旁边等待宣布结果。报靶员也把马匹牵在旁边,卸掉马鞍,让马休息一会。马儿浑身是水,也就撒欢在地上打滚解乏,站起来抖擞毛发,一边凉快去了。

几分钟后,裁判员宣布蒙古大汉就是新郎人选。

这时却见台上姑娘哭哭啼啼,不愿意嫁人。她的父亲也是愁容满面,一来是这位汉子年龄太大,如果娶了姑娘只能做妾;二来生活习惯、语言习惯差距太大,难以适应;三是想到如果远嫁漠北接近西伯利亚寒冷高原,骨肉分离,真是痛苦万分。

蒙古汉子却不依不饶借助翻译吼道:“规矩写得分明,怎么难道还要赖账不成?哭哭啼啼算作什么喜事?”说着就要上台动手拉人。

现场一片混乱。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响:“哪里来的腌臜泼皮,竟然敢在爷爷地盘撒野?等到老子打完擂台之后你再高兴吧!”

人们呆若木鸡,猛然看到身高七尺、腰带九围的黑铁塔从空而降,翻身跃上擂台来。人们又一片惊呼。

前边那五位打擂者也都怔在那里,眼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切。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韩世忠。只见他拿过刚才几位用过的弓箭,伸手一拉,口中叫到“太软、没劲”,就扔在一边。

有好事者赶快拿出军人常用的强弓如黄桦弓、黑漆弓、白桦弓、麻背弓,想看看热闹。更有好事者,拿出当时军队装备最高水准的神臂弓。神臂弓,又称神臂弩,宋神宗时发明,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射程远达二百四十多步,成为宋军弩手的制式兵器之一。据历史记载,“熙宁元年(1068年),始命入内副都知张若水、西上阁门使李评料简弓弩而增修之。若水进所造神臂弓,实李宏所献,盖弩类也。以檿为身,檀为弰,铁为登子枪头,铜为马面牙发,麻绳扎丝为弦。弓之身三尺有二寸,弦长二尺有五寸,箭木羽长数寸,射三百四十余步,入榆木半笴。”台上主人和姑娘不禁为壮汉捏把汗暗暗叫苦。

谁曾想韩世忠接过神臂弓,大声叫好:“这才是我的兵器!”只见他移步到射靶点,凝神屏气,扭腰送胯,轻舒猿臂,这张神弓已经拉开,人群中一片赞叹。又见他搭弓射箭,连发五箭,直奔靶心。竟然有两箭射中红心部分。

然后叫人牵马过来,不曾想马匹刚才浑身是汗水,又在地上打滚撒欢解乏,身上布满泥巴很是湿滑。韩世忠不等报靶员配好马鞍,就要骑跨上马。这匹烈马哪里肯服从?只见它高高跃起前腿,嘶鸣示威起来。韩世忠大怒,左手牵住马缰绳,往后一捋抓住马的鬃毛,右手抓住马的前胛骨,飞身一跃,腾上马背,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部,马儿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就顺从了。于是他驱马前行到射靶点,连发五箭,把把中的,其中三箭直接穿过绣球中心红点而过,扎在后面的板牌上。

韩世忠怎得这么厉害?原来韩世忠祖上就是战国时期的韩国后裔。而韩国最着名的兵器就是弩和利剑。所谓“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韩国的弩能射800米之外,“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除此以外,韩国的剑也异常锋利,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因此韩世忠箭术高明,有了用武之地。

人群中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蒙古汉子眼看到手的美女又要嫁与他人,叽里呱啦呼唤他的几个兵痞随手就要抢人。台上的乡贤、书生和女子的父亲兄弟,赶忙把女子护在身后。

韩世忠那里肯依,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开熊虎大臂,几个兵痞已经跌出两丈开外。蒙古汉子见状,立即抽出蒙古弯刀,哇呀呀叫着扑了过来。人常说“一力破三招”,韩世忠虽武术套路不精、武功不佳,但力大无穷。但见他侧身挪步一闪,趁着蒙古大汉扑来的劲头,转身用肘对准大汉的后心猛然一击,大汉跌了个狗吃屎。大汉恼羞成怒,吆喝其他几个兵痞也抽刀一起把韩世忠围在中间,形势十分危急。

这时却突然看到一把唐刀从空而降,一个洪亮的声音喊到:“贤弟莫慌,愚兄来也!”(唐刀也叫掉刀。宋朝“刀八色”之一,刀身直,刀尖向上,尖锐有刃,柄后有鐏。此刀仿制唐朝陌刀精制而成。)

要知来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