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乔伊斯离开之后，阿彻在虚空界放心不下，自行跑了出来将艾可唤醒，她自然对他们并无戒心，更何况乔伊斯布下的结界只是让外界的人无法进入以及抵御一定程度的攻击，并不妨碍里面的人出去，但阿彻坚持认为她应该出去看看情况。

艾可阐述时气呼呼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感谢他的坚持。”乔伊斯佯装严肃道。

她想来也是，重复了一遍，“感谢他的坚持。”又马上问道，“梵泽学长受了很重的伤吗？我们赶到之前，阿彻说海边有古生物，我问他是什么海里的魔兽，他说是比那更可怕的存在。”

“嗯，是人鱼。”

“原来传言说人鱼再度现世是真的，可它们不是…”她突然噤声，每个人都听说过上个世纪的那场猎杀，是口口相传都令人不忍想象的惨烈场景。

“马上萨里城就要人满为患了，我们的速度虽然比其他人快，但我来这里之后就打消了要寻找现存人鱼的念头，我们还有别的办法拿到眼泪，正面对上人鱼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这点佣金，得不偿失。”说完，乔伊斯扭头看向早就昏迷不醒的梵泽。

艾可掰了掰手指，愧疚地低下头，“我应该早些到的，不对…我不应该问你讨酒喝，总之，如果我…”

“艾可。”他不悦地打断，“梵泽受伤与你无关，喝酒也不是你问题，我更加庆幸你是安全的，也为你能立刻提供帮助而感到高兴，答应我，不要为意料之外的事揽责。”

夜幕下，乔伊斯分外认真的眼神，从未听到过的话语，让她一时怔愣，张了张嘴缓慢道：“好。”

他察觉到了什么，女孩看似开朗的外表下掩藏的害怕与担忧，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改变一个人从来不是简单的几句道理，她需要栽种到更优渥的土壤遇见阳光和雨水才能重新得到成长。

乔伊斯转移了话题，“对今晚的事情保密，在我们有下一步计划之前。”

“我知道的。”

他接着说：“我会通知德雷克，莉蒂雅应该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留意到她露出疑惑表情，解释道，“德雷克是我们的团长，他人在埃温，你那会儿已经快迷糊了，想来是没有听到。”

艾可赶忙反驳，“听到了！我只是在想学姐还没睡，会听到传讯器里你的留言。”

“不是哦，他们建立了精神契约，其中一方生机微弱时，另一方会有所感知，根本不需要我通知她，她先找我了。”

“啊！”她突然惊呼出声，想起休息室的一幕，小心翼翼问道：“我知道这个契约，所以他们是…情侣…吗？”

乔伊斯垂下双眸，沉默了许久，最后轻声笑说：“猜错了呢，小召唤师。”

抚过眼角的发丝也染上些莫名的情绪。

晨光熹微，天色如鱼肚露白。

四翼兽载着四人飞向微醺的海天相交线，风平浪静的海洋逐渐泛出温柔的橘色。

同一时间，遥远的帝都宫廷侧面小门悄然驶出一架马车。

马夫叼着烟斗，怡然自得。

身手矫健的少年不知从哪窜出，翻身跃进马车窗户，一连串动作速度之迅捷让人无法捕捉他的具体样貌。

只听马车里传出女声，“我差点准备进去救你，维恩。”

“嘿！你还信不过我吗！”少年的语气似乎有几分难以置信。

马夫猛吸一口烟，闭着眼吐出后回头冲着里边说：“肯定是看到什么好东西又走不动道了哈哈哈…”

“他敢这样做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