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妃进来，就见女儿睡梦中还皱着眉，眼角还挂着泪。

她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脸蛋。

楚菀一下惊醒，发现是自己母妃。

她到母妃怀中，撒娇地蹭了蹭。

“母妃~”

淳妃褪去鞋子，上床像抱小孩子一般抱着女儿：“做噩梦了吗？”

“嗯。”楚菀闷声回答。

“别怕别怕啊，母妃在这里陪着你，睡吧。”

楚菀闭上眼，闻着母妃身上的清香，心里难过得想哭。

“母妃，我好想父皇和皇兄，还有外祖父外祖母……”

她口中的皇兄是楚珩，自从楚泽打了她一巴掌，她就不再喊楚泽皇兄，而是称他为皇上。

“母妃也想……”

“如果母妃送你离开……”

谁知楚菀摇了摇头：“女儿不能离开，女儿如果离开了，他们会为难母妃的。前几日是女儿任性了。”

淳妃眼中泪光闪烁。

一连几日，淳妃都会到永乐宫陪她，对外说是劝劝公主。

这日夜里，淳妃照常来了。

母女俩并肩躺在床上。

“母妃，马上年节了。去年年节，父皇在、皇兄在、外祖父外祖母也在，还有祝锦和言玉，那满天的烟火，好美啊，当时只道是寻常……”

楚菀说着说着，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没一会儿，就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

这时，两个高大的婢女进来了，开口却是男子声音。

“娘娘，外面一切都打点好了。”

淳妃翻身起来，冷声道：“带着公主走吧。”

“是！”

其中一人抱起昏睡的楚菀就转身离开。

淳妃看着女儿离开的方向，泪珠滚滚而落。

什么家国大义，什么天下苍生，于她而言，都没有女儿的一个笑容重要。

她只要女儿快乐的活着。

寂静的夜里，一辆马车快速地出了城。

苏楠看着那辆马车，想起很久之前，他也是这样放程九鸢她们离开的。

楚菀离开，北齐会不满，可能会对东陵发难。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看在同窗的份上，他也不愿看着楚菀和亲。

他觉得，和亲一次就够了，再送一个公主过去，简直就是懦弱。

他宁愿上战场！

若要开战，他第一个上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