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做四公主暗卫时。”

若不是程九鸢提醒他，他也不会起疑，更不会去查。

卫天旷苦笑：“真不该让你回京。”

那次让他回京，是让他进宫协助令仪，没想到他被派去了磬儿身边。

江岫白站在卫天旷不远处，看不清眼中情绪。

“后悔吗？以你的能力，就算不勾结北齐，不做那样灭绝人性的事，也能成为百姓心里的英雄，也能拥有如今的权势。”

卫天旷摇头：“你不懂，那时候容不得我多想，时不待我。我若动作慢一些，这天下早就是楚荣的了。”

“可如今呢？你又得到了什么？卫家满门抄斩、皇后被赐死，太子被圈禁，这便是你想要的吗？”

卫天旷良久没说话，随后叹了口气，“我很欣赏你，爱憎分明。我对你的喜欢和欣赏，是不作假的，我卫天旷，对别人狠，对亲人却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倾尽一切。”

这一次轮到江岫白沉默了。

若非卫天旷的信任，他也不会这般顺利。

“在得知真相前，我对你的崇敬也没有一丝一毫作假。”

卫天旷点了点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楚泽的人还是楚珩的？”

“我不是谁的人，谁真心为民，便值得我追随。”

他这次只不过是暂时与五皇子合作，若五皇子不是真心为民，那他也不会为他效力。

卫天旷大笑出声，笑得极其畅快。

“你笑什么？”

“你一点都没变，打小就是一根筋，想当百姓心中的英雄。这很好！说明老夫是可以教好人的！”

谁原本就想当坏人？他以前也想着忠君报国，可世事无常，能坚持本心的人太少太少了。

“你走吧！记住你今日的话，只当百姓心中的真英雄！”

江岫白在原地站了良久，“明日我便不去送你了。”

说完江岫白毅然转身离开。

卫天旷良久才收回目光，又看着那一扇小窗子发呆。

江岫白回到府里，一个粉衣少女冲了过来，口中喊着‘小白’。

婢女在身后跟着跑：“青青姑娘，您慢点跑，别摔了！”

粉衣少女一头扎进江岫白怀中，抱着他的腰，笑得十分欢快。

“小白，你回来了？”

少女神色单纯，没有男女之防的意识。

江岫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是啊，今日玩了什么？”

“给白白洗澡澡，白白淘气，扑腾了我一身水。”

话音落，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朝二人跑了过来，在少女脚边撒着娇。

少女连忙弯腰抱起它：“白白，你可别淘气乱跑，等下被坏人抓到了怎么办？”

江岫白柔声道：“不会有坏人了。”

“有的！有坏人，上次那群坏人，他们、他们……”

江青青脸色‘唰’地变白，眼神中都是惊恐，整个人都在发抖。

见她又要发作，江岫白立刻把她抱进怀中，轻声安抚。

“青青，别想！别去想！小白哥哥在！小白哥哥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了！”

婢女见状立刻道：“奴婢去请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