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扇子,扇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颜熠,虽说你我自小一起长大,情义难舍,但你既已选择效忠昭武国,我岂能因私情而放你一马?”国师声音沉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师兄,你应该明白我并非出于私心,只是身不由己。”颜熠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愁苦的神色,“若真刀真枪地干起来,你我双方都必将伤亡惨重。”
国师微微一笑,心中暗自计算:“颜熠,你我皆是棋盘上的棋子,但谁又能成为那执棋之人呢?若你真欲求和,便需以一人之命来换。一命换一营之命,你不亏。”扇子在手上轻轻合拢,发出清脆的声响。
“何意?”颜熠微微皱眉,似乎隐约嗅到了国师话中的弦外之音。
“我的意思很简单,”国师在掌中轻敲了一下扇骨,语调冷静而决绝:“我要的人此刻正在你的牢中,名叫狄青。你将他交给我,我即刻撤兵。”
颜熠瞳孔一缩,心中大惊:“此人不行!正是他献计放走公主,又令我军损失惨重。我必须带他回去交予陛下处置。”
国师神态依旧平静,丝毫不为颜熠的愤怒所动,声音如水般温柔道:“颜熠,你要明白,活下去才是王道。”
他见颜熠眉头紧锁,目光闪烁,似在权衡话语的可信度。
国师继续施压:“若你将狄青交给我,不仅能保全自己,还能保全你的士兵。你岂愿看着自己的军队因一个决定而毁灭?”
颜熠听着国师的话,心中产生了些许动摇。但转念一想,眼下他面临的压力重重,若放走狄青,必将惹怒陛下。况且他颜熠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众弟兄既然选择跟随他,又岂会惧怕战死?
“你这是在威胁我!”颜熠站起身,怒火中烧,指着国师喝道,“我宁死也不屈服于你的威胁!”
国师不为所动,嘴角的笑容却愈发深邃:“颜熠,我并非威胁你,而是在为你着想。若不妥协,你将无路可退。你的士兵,如今已是军心涣散。”
颜熠心中一震,想起那些士兵的怨声载道和流言蜚语。他知道,士兵们心中已有疑虑,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无法有效地指挥军队。
他眉头紧锁,内心翻涌,回想起往事,神色不由明朗了几分。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神秀,你今日肯来此,究竟是为了狄青,还是……师父留给我的那半张天机图?”
国师的笑容瞬间凝滞,但很快恢复如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光。他缓缓将手中的扇子握紧,指节因力度而微微发白,但语气依旧温和:“颜熠,几日不见,你似乎变得更加聪明了。不过那半张图原本就属于我,今日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颜熠冷哼一声,道:“你的东西?师父果然料事如神,只要我拥有那半张图,就定能牵制住你。”
国师静默无言,脸上浮现出一缕复杂难辨的笑容。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利刃般扫向颜熠:“颜熠,你始终不明白。天机图,本就是为洞悉天命、顺应天道而生。你虽紧握那半张图,却未能让其真正发挥效用。最终,这半张图定会回到我的手中,以完成它应有的使命。”
“你休想!”颜熠怒目圆睁,拳头紧握,“当年四大门派趁着师父养伤之际,围剿云隐踪,你又在哪里?师父为这张图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在临终前也不忘叮嘱我要妥善保管。我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颜熠眼神一凛,挥手断喝:“来人!把国师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