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定自恃自己已经学得彭伯的三招,不免跃跃欲试。他看四个有围捕之势,说道:“你们四个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地上?”
阿里合摇摇手说道:“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把你打倒,不要说我们欺负你们汉人软弱,今天一个对一个,打到你服气为止。”阿里合手一指,一个金国小孩走了上来。张文定见他上前,就略略转了一下身,让自己面对面与他站着。他有一些紧张,因为要主动出手打人了,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
当然,其实也没有多少年,从出生到现在,也就六七年而已。
张文定见那人渐渐走近,他向后退了两步,脸上现出胆怯之色。那小孩上次跟阿里合一起已经打过张文定一顿,见他害怕,心里不免得意,有心要在阿里合面前显露一下,将双手背在后面,嘴里念叨:“少爷,看我不用双手就把他拿下。”
话音未落,却见张文定不再后退,反而冲了上来,两步跨到自己的面前,竟然主动伸出手来朝自己头上拍去。那孩子大惊之下松开背后的双手,眼见张文定小手拍到,向右一个侧身,谁知却正好撞在张文定伸出的左腿上。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张文定见状大喜,趁他还未起身,冲过去照着他的屁股猛踢了几脚,这才往后退去。
那金国小孩受辱,还道自己不小心绊着张文定的腿。几个金兵眼见张文定竟然一招将一个小孩打倒在地,不禁心中赞叹,却怕阿里合吃亏,围了过来。有好事无聊之徒见有人打架,早已经将几个小孩子围了几圈,见金国小孩倒地,禁不住一片叫好声。他们也觉得张文定似乎为自己平时受的窝囊气报了仇,汉人在金国地盘上吃亏已久,这些人平时忍气吞声,一旦有人胆子够粗,打了女真人几下,顿时觉得心情舒畅。
那小孩从地上爬起来,涨红了脸,还要再冲过来。阿里合喝道:“你输了,退下。”那小孩一脸恨恨地看着张文定,心有不甘地退到阿里舍的后面。另一个女真小孩朝前走了两步,站了出来。张文定正在犹豫要不要再主动出击之时,那女真少年却已经伸出右手向他探来。张文定心思一动,侧身让了过去,谁知那小孩练过一些武艺,竟不等张文定闪过,就将手心右翻,横扫过来,一把抓住了张文定的衣领。张文定被他抓住,心有一些怯了,被他扯着抡起了圈子,张文定几次挣脱不开,那小孩一松手,张文定摔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惯性使然,又在地上翻了一个筋斗,趴在了地上。阿里合和金兵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张文定站了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丑,他心中怒火万丈。那女真小孩看他站了起来,径直走了过来,又来抓他衣领。张文定向后退了两步,退到了城墙根上,背靠在了城墙上面。那小孩右手抓住张文定衣领,还想再抡起来扔他一次,却发现张文定双腿叉开站定,双手扶抓在墙缝里,背紧贴着城墙,一时之时竟然扯不动他。那小孩涨红了脸,伸出左手抓住张文定衣领将他向外扯来。
忽然一声“好机会!”在张文定耳朵边响起,张文定也不知道这个声音从何处传来,心思立转,松开扣住墙缝的双手,将双手从上面插入到女真小孩两手之间,用力向外一分。那女真小孩子竟拿捏不住,十指吃痛,将手松开了。张文定没有丝毫犹豫,趁着他胸口大开的机会,右臂一曲,挥右肘向他下颌打去。这一下重击,带着刚才被摔倒丢脸的愤怒,竟然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只听一声惨叫,那小孩向后倒去,躺在地上疼得真打滚。张文定上前去,又照着他的屁股踢了几脚。
正在低头间,忽然后面一人用胳膊将他箍住,将他向外扯去。张文定挣扎了两下,忽然想起第三招来。他用双手扳住那人胳膊,然后伸右脚向后一个大跨步,向后撑地,将那人定住,然后双手用力一扳,脑袋向后一缩,钻出了那人的胳膊,飞起一脚,踹在那人的屁股上。原来正是阿里合身边的第三个女真小孩,眼看自己伙伴吃亏,不免冲上来帮忙,却不知张文定是如何摆脱自己的,云里雾里自己屁股上也挨了几脚。
张文定连用三招击退三个敌人,心中不免得意。他决定趁胜追击,找阿里合算算帐,阿里合也并不畏惧,他手执皮鞭站在那里,眼中怒火喷出,誓要宰了这个汉人小子。正当两个人靠近之时,几个金兵却已经挡在了阿里合的身前,将张文定推搡开去。张文定不依不挠,却怎么也绕不过金兵。阿里合被金兵围住,也是心中烦躁,怒骂这几个金兵,让他们滚开。几个金兵满脸赔笑,却不敢让开,这家小主子就已经这么难侍候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被他的老爹牙吾塔怪罪下来,那更是要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