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了一个吻,唇畔碾转过他的耳畔,如同成亲那日,含泪言辞灼灼起了誓言:“我等你,你不回,我不走,年年月月侯君归。”
他不回,莫是走,便是连死,她都不敢。
在与佛冷在一起之前,她心里只有仇恨,能豁的出去,只要可以复仇,便不管不顾,命如浮萍,随时都可以随波而去。
可有了他,她忽然就懦弱了,不敢病,不敢死,生怕她一死,留下他一个人,无论谁陪他走,都怕他心中留了伤。
云歌辞搭着临江城的手下了马车,在场的人都看出来她哭过,双眼红通通的,还有些肿胀。
气氛突然就从紧张转为悲伤,一时之间,竟无人先开口,无论什么,对云歌辞来,都无济于事。
“送他走吧。”云歌辞轻轻地开了口,临江城和魏蕴才敢上前去搬动佛冷,把人安置到了停靠在旁边等候的马车上。
云歌辞走到燕白的跟前,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件递过去:“你们此去要过寒池关,佛冷的身份特殊,自是不能顺利通关,你带上这封信,到了寒池关后,找一个叫谢隐的人。”
“他看到这封信之后,自会想办法助你们通关,过了寒池关便是北胡地界,你们就安全了。”
燕白点头:“还是你想得周到。”
他还在为怎么样顺利带佛冷出关费心思,不成想云歌辞这边已经替他想好了对策,如此,便顺利了许多。
怜惜他们此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燕白恻隐地问:“可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自是有太多的话要的,可得再多,也难以消减了离别深愁,索性也没有了再多的话。
“此去路途遥远,他身子不好,劳烦公子护送,大恩不言谢,日后公子有所求,云歌辞必赴汤蹈火相助。”
燕白轻笑了声:“你这人就是爱计较,我帮他,自是心甘情愿的,谈何恩情呢?”
罢了后,他免不得安慰:“不用太记挂,若无消息到长安,便是一切安好,你们自有重逢之日。”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云歌辞谨记在心。”双手作揖,朗朗开声:“拜谢公子。”
燕白没再多,上了马车,扬声吩咐车夫:“走吧,在亮之前,务必要赶到通州。”
通州距离长安有一日的路程,虽然云歌辞给他准备的是良驹,也是极难在亮之前赶到通州的。
车夫不敢多,杨鞭策马而去,顺着官道,很快便朝着无尽的前路奔去,慢慢地沉入黑暗之郑
风声潇潇作响,云歌辞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马蹄扬起纷乱的尘埃,马车带着她爱的人离去,风沙渐渐散去,马车无了踪影。
“姐,我们该回去了,杨尚仪还在如是寺中等着,若是有事,怕是拖不住多久。”青梧见她久久没有动身回去,只得轻声提醒。
临江城搭话:“是啊,现在长安乱成一团,机营撤退后,休阆先生便也要迅速撤离,到时候断流军一定会顺着官道追来,我们再不走,定是要正正和他们碰上,到时候,脱身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