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这会儿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但是你先听我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之后再决定到底要不要开口。”

“你只是一个大学生，普通人。你还有或好或差的人生在等着你去体验，当你真的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真相以后，那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如果你想要回到以前生活的话，那今天晚上甚至是所有关于我和遗忘的记忆我都可以帮你抹去，让你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凌炽已经去卫生间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和秦乐对坐在沙发的两边，店内朱红色的灯光就这么打在了两人的脸上。他平静的开口说道。

墙上钟表里的指针滴答滴答地转动着，就在凌炽以为面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姑娘会选择离开的时候，秦乐开口了。

“老板，你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

“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死亡。”

“第一次，生理上的死亡，这代表着这个人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第二次，社会的遗忘，这代表着这个人在这世间的一切痕迹都被抹除干净了。”

“而第三次，就和这家咖啡厅的名字一样‘遗忘’，当所有人都不记得了这个人之后，这代表着这个人就真正的消亡了，再没有了一丝痕迹。”

秦乐没有看向凌炽，她只是微微地把头低了下去，轻轻地说道。

“在这两年里，我梦到他们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们的面容也越来越模糊，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会彻底的忘记他们，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真正的离开我了。”

秦乐突然觉得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她微微怔愣，伸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这才惊觉，原来不知何时，泪水已如决堤之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遍布了她整张脸庞。

凌炽没有催促她，他从桌上抽出了一张纸递到了秦乐的面前。

“谢谢。”

秦乐接过纸巾，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后重新抬起了头，虽然此时她的眼眶微红，但是目光中投出的坚决让凌炽明白了她的决定。

“第一个问题，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妖、魔、鬼、怪的存在。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些东西不仅存在，而且它们存在的岁月要早早地大于人存在的时间。”

“你之前梦里出现的那条怪蛇名为梦渊蛇妖，它是上古妖兽腾蛇的后裔，今天夜里出现的那玩意儿是它的奴仆，一般称之为‘腐奴’。”

“不同的腐奴具有不同的能力，像今天这个因为梦渊蛇妖是它的血主，所以它继承了一定的能力，也就是能窥探你的记忆，洞悉你心底最脆弱的防线。”

“所以，我听到的那些声音就是它...”

凌炽点了点头。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存在的话，那传说中的神是不是也存在于我们的周围？”

“还有，老板你是怎么回到这里的？我一直都在大门口，没有看见你进来。”

秦乐脸上带着一丝茫然，凌炽的话对她这二十多年所信奉的‘常’理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同时凌炽居然连她梦境里见到的东西都了如指掌感到讶异。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走在街上，突然一个人跑到你的面前告诉你说，太阳等下会从西边升起，你还来不及反驳什么，就发现西边云层里有一个形似太阳的火球缓缓升了起来。

“哪有什么神的存在，所谓的神仙都只是人在面临危险时所幻想出来的理想国而已。有的时候人需要寄托一些东西在别人身上。”

“至于我的身份？你目前可以把我当做是一个稍微有些能力的普通人吧。”

秦乐听出了凌炽在说到自己身份时，语气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