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各地村民百姓与百万将士陆续返回流光城或临近了此城之际,他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目瞭望,远方,已经是黑雾压城城欲摧之状!
流光城此劫,百年未遇,气势汹汹,太过于迅猛了。
滔天黑雾之中,不仅有魔将沉浮,更有数之不尽的阴兵,枯槁扭曲的面庞,早无生机,唯有那两股炽烈的红芒在眼窝绽放。
当阴兵列阵与百万精兵对峙之时,夜幕高空之中轰然坠下数百名魔将。
咚咚咚!
冷冽铁甲覆身,只见为首魔将森然一笑,巍然屹立在阴兵之前,领兵剑指流光城!
高空之中,神俊飞禽、洪荒异兽吼啸连连,上千名贵族高手立身在上,与那匿身高空中的魔将对峙。
而下方,则似蔽海而来的阴兵对阵流光城守卫军。
各镇百姓见状无不是面无血色,但更多的是眼眶泛红,一路血战至此,有太多的亲人葬送在了这次无边祸乱之中。
阴兵并不可怕,有新生者可以力敌之。
魔将也并不可怕,十个村民不行就上百个,用数量堆也能将之杀死。
他们之前便做到了,一场精妙无间的绝妙刺杀。
神兵裹火泉,如烈阳炙白雪!
只是他们知道,他们有更大的责任,那就是不给前方的百万军士拖后腿,护送力弱老幼病残妇孺进流光城!
只是当一柄标枪自魔将手中掷出之时,所有人都心生感应,皆回头看向那柄电闪雷鸣、直冲天际的银色闪电。
在临近流光城墙之际,似有一阵涟漪荡漾,那柄幽光闪烁的标枪寸寸崩断于虚空,所有人皆心神大定。
这一击之强恐怕就是城墙也得凿穿吧?
在一击无果之后,这位骑战马之魔将开始点兵,两指遥遥指向前方。
银甲战马嘶鸣,人立而起颇为神俊,但另一边却少了半边头颅。
只见银甲战马蹬裂大地,向着前方冲锋而去,在其身后,是如汪洋大海的阴兵接踵而至,大地都在震动。
“备弓!”
“放箭!”
百万将士听令,皆取下背负之弓,拉弦弯弓如满月,听得这二字法令,皆是调准角度神色肃穆将之射出。
夜幕之中,骤然出现了一片银色的朦胧细雨!
咻咻咻!
一马当先的魔将在银色的箭雨之中冲锋,双拳也不知道崩碎了多少箭矢,战马亦是如一条银色神龙,在大地上留下一抹银光。
只是可惜,一人一马也不过是行进半段路程,便被沾染了火泉的银色箭雨钉尸于大地,面目全非到尸骨不存!
“再来!”
领兵之人再次发号施令。
又一波银色箭雨出现在夜幕之中。
如决海之堤轰然而来的阴兵被钉在大地之上,挣扎嘶吼,如雪遇烈阳,即将消融。
之前阴森一笑亦是骑战马之魔将瞳孔泛着银光,只见其双手向上托起,黑雾滔天巨浪向前涌去。
只不过这一次,在死气之中,被箭矢贯穿的阴兵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彻底化作腐肉血污。
事已至此,这位魔将亦没有丝毫波动,而是抬头看向流光城三个大字,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百万阴兵,自然是不可能一两波箭雨就全军覆没的,它们之中,有绝大部分亦有古朴而锈迹的盾牌,看似脆弱不堪,但实际无任何悬念,箭矢难以射穿。
它们行军的速度很快,如汹涌而来的黑色巨城过境,大地已经不知道是在震动还是在塌陷,这是流光城将士心中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