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四射的宫殿之中,那十走在五彩云气铺成的路上。
四位大神官两人在前,两人在后,将他夹在中间。
他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长廊两边的景象,见到的是一道道图阵之中,不住变化的影像。
那仿佛是一场场精彩的电影,讲述着一个个不同的故事,但主角都是一位金甲神明。
“这讲的都是什么?”那十好奇地问。
“讲的都是王上的功绩。”纪河说。
那十因为不能停步,所以只能走马观花,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有一处影像,让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
那是在一座巨大的华丽宫殿之中,那一位高大而目光深邃的金甲神明高举利剑,号令诸神向着宝座上的年轻神皇施礼称臣。
那十盯住那影像,脚步微顿。
宝座上的年轻神皇英俊高大,眼里透着道道寒光,显示出他内心的强大与冷酷。举剑的金甲神明留着短须,目光深邃,张口在说着什么,似乎是在颂扬新皇的伟大。
一众神明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一起躬身施礼,很是恭敬。
这应该就是烈王扶持新皇登基的画面了。
那十在历史幻境之中看到过帝祥,这时看那位宝座上的新皇,发现他与帝祥很像,最大的不同之处只是眼神。
不问可知,这就是帝胤作茧自缚的那个“茧”。
这时,帝丹阳突然气哼哼地咒骂起来:“我以为谁是烈王呢!原来是烈元和这个混蛋!”
“你认识烈王了?”那十在心里问。
“他是我父皇最信任的人,我父皇几乎将所有大权都开放给了他!”帝丹阳生气地说,“他等于是我父皇的臂膀!正因如此,他一背叛,我父皇才全无反抗之力,转眼兵败如山倒!他是最顶极的混账!”
那十惊讶极了。
他想安慰帝丹阳,但帝丹阳只是自顾自地骂,他却插不上嘴,也只好任她自己骂去。
一路走入一座大厅之中,只见大厅中有一只巨大的金鹰,正在舒展它的翅膀。
巨鹰前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那十,抬手示意下,巨鹰发出长啸声。男人再做手势,巨鹰就收拢了翅膀,伏下身子,如同在向男人行礼。
“殿下。”纪河走向前,恭敬一礼:“人带到了。”
男人转过身来,打量那十。
这男人看上去很年轻,依相貌来看,应该是二十多岁。但那十知道,这些真神的相貌完全随心所欲,凭外表并不能判断他们的年龄。
男人与影像中的金甲神极为相似,但目光中少了几分金甲神的冷酷与干练。一个人可以改变自己的相貌,但无法改变自己的气质尤其是眼神中透露出的东西。所以可以肯定,他不是烈王。既然被称为殿下,那应该就是“王子”了。
男人打量那十,微微一笑:“出乎意料。”
“不是说要带我见烈王吗?”那十问纪河。
纪河说:“王上日理万机,暂时没有时间。这位是长王子殿下,你与殿下说就好,殿下一样有册封神官的权力。”
“怎么称呼?”那十皱眉问王子。
“烈星伦。”王子语气平淡。
“我叫那十。”那十说,“这里那里的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的十。”
烈星伦微微点头:“有趣的名字。”
“我父母亲想让我变成一个十全十美的人,所以就取了这么个怪名字。”那十说。
“父母总是对子女充满了种种期待。”烈星伦说。“你有了现在的成就,他们应该很开心吧?”
“他们在我还一无所有时就病故了。”那十说。
“真是令人遗憾。”烈星伦说,“不能看到自己孩子功成名就,是为人父母最大的遗憾。”
“他们不是神明,只是凡人,而且还是凡人中挣扎在最底层社会中的穷人。”那十说,“而我在一条满是臭水与垃圾的街上长大,那条街叫铁渣街,街所在的城外面,是无数垃圾堆成的山。那就是我生活的环境。每天到市场上骗人钱财,偷点生活用品,就是我最初用以养活自己的最大事业。”
“很难想象世界上会有那样的地方。”烈星伦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