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神识大涨的缘故，张墨这一突破还真又想起不少事情来。

他家……似在云州城中，家中还有一母一妹。

家中不算太穷，就算他被蝠妖害死，老娘和小妹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而且军中应当还有抚恤……

嗯？自己好像还真是军中人。

是谁的部曲？

这白娘娘难不成还真认识活着之时的自己？

可自己为何对她丝毫印象也无？

还有，自己为何会孤身跑到荒郊野外被一头蝠妖害死？

虽然记起了一些东西，但张墨心中疑问反而变得更多了。

“好了，别想了。”白娘娘已恢复平静，她出言打断了张墨的沉思，同时对小狐娘吩咐道：“阿璃，你带他去明净堂好好休息。”

“明净堂！”小狐娘惊呼出声：“那可是娘娘平日修炼的地方！”

白娘娘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我在哪里不能修炼？倒是他……”

她转向张墨，温言细语道：“你刚突破，且在明净堂中好生稳固一下境界。”

这态度分别，和先前化生洞中小狐娘对青狗和张墨的态度简直一模一样。

既然是白娘娘下了令，小狐娘青璃也只能从命，见白娘娘交待完，便带着张墨往屋宅之中走去。

只是一路上，不免有些不快地向张墨交待道：“此地乃天湖水府，娘娘尊姓白，往后你便是娘娘麾下小妖，你可记下了？”

见张墨点头，她又道：“咱们水府虽没有太多规矩，可你日后在府中见到我和……”

她本想说她和青狗，可想到娘娘对待张墨的态度，便改口道：“往后在府中见到我要称小璃姐，明白了吗？”

张墨再度点头。

“对了，你可有名字？”小狐娘问他。

张墨脑子里下意识浮现一个名字，正要作答，小狐娘已替他说道：“你一个骷髅妖能有什么名字？算了，下回见到娘娘再请娘娘帮你起个名儿吧！”

“娘娘待你可不薄，万金难求的蛟髓香都给你用了两根，连带着我都吸到些许，跟你沾了不小光。这些好处你可要记在心上，将来好好侍奉娘娘，就算你是骷髅妖，再怎么没心没肺，也决计不可对娘娘不敬！否则我天湖一派定不饶你。”

“对了，忘了同你说，我天湖水府在万福山中，这万福山另有两大妖王，一个叫八臂刀王，另一个叫金角虎王，皆有不小神通。”

“那八臂刀王六足八臂，善使快刀，刀光一闪便能将你脑袋劈成八瓣……”

“八瓣？”一路上听着小狐娘小嘴儿巴拉巴拉地说个不停，张墨心中激荡也缓缓平复下来，此时听得有些古怪，便吭了一声。

“什么八瓣？”小狐娘不解道。

“将一个脑袋劈成八瓣只需三刀便可，我还以为小璃姐姐要说他刀光一闪便能劈出八刀呢。”张墨认真回道。

小狐娘凝神细思片刻，剜了张墨一眼，板起脸教训道：“好生听着，插什么嘴？还有没有长幼尊卑啦？”

张墨不再作声。

小狐娘见他还算乖巧听话，这才强行解释道：“你懂什么？那八臂刀王极是凶恶，生平杀人最多只出三刀，像你这样的小骷髅，人家一刀就将你了断了，哪里需要八刀？”

“还有那金角虎王，金角能放出神光，凡是被神光照到的人，都会化为金石，永世不得超生。”

“将来你替娘娘出门行走，可仔细了这两派的人马，莫要给娘娘招来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