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轶的话犹如晴天霹雳般在她耳边炸响。
胡桃只觉得天地破碎,无数的记忆重新流动。
不卜庐。
钟离脸色一边,雄厚的岩元素里从他的指尖涌出。
片刻后,暴动的地脉之力渐渐平息。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细汗,还好刚才反应的及时,否则远的不说,不卜庐肯定会被这狂暴之力撕成碎片。
胡桃睫毛微动,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梦该醒了。”
一双充满灵动的梅花瞳死死地盯着顾轶,胡桃的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你,三月七?”
她猛然坐了起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地方,环视一周这才发现这里是不卜庐。
“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叫三月七,我叫顾轶。”
“可那明明是梦!”胡桃反驳道,丝毫没有意识到顾轶的话和刚刚在梦中一模一样。
“真的是梦吗?”顾轶指了指她手里握着的光锥。
胡桃愣住了,看着手里如同卡片一样的光锥。
封面上赫然是她和爷爷在夕阳中漫步的场景。
她双手轻轻一握,那犹如实质一般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流淌。
这身临其境的感觉让她的眼眶微微湿润。
“爷爷...”她低声呢喃。
如此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心愿,见了爷爷最后一面吧。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顾轶将神之眼递给她说道。
她接过重新散发出光芒的神之眼,嘴角是狡黠的笑容,指了指自己的眼瞳说道:“文不对题,我这明明是梅花。”
“冬天过去了,春天不就来了,还是开心一点更好不是吗?”
“快些起来吧,可是有好多人在关心的你呢。”说完,顾轶起身离开。
胡桃看着他的背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想到那个陪了她十几年的朋友竟然真的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还不错。
带胡桃出了房间门时,众人已经齐聚一堂。
顾轶抱拳行礼道:“不负所托,胡堂主已经安然无恙。”
他扫了一眼,发现少了一个人,疑惑地问道:“流云借风真君呢?”
按理说,最热心的闲云这个场合肯定是少不了的,说不得还会对他嘘寒问暖。
钟离轻咳一声道:“闲云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徒弟分享这件事情了。”
顾轶满脸黑线,心中暗叹不愧是喜欢八卦的那个女人。
“哟,钟离客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本堂主我了?”胡桃大大咧咧地坐在钟离的身边。
“胡堂主怕不是想问你最近往生堂的生意如何了?”凝光在一旁打趣道。
“还是凝光姐姐懂我。”胡桃抱着凝光的胳膊,一幅好姐妹的样子。
气氛其乐融融,胡桃也从大家的口中了解到自己昏迷的始末。
只不过隐瞒了具体的原因,只说是因为意外。
“对不起啊,三...顾轶,让你蹲了几天大牢。”胡桃满脸歉意地说道。
“哈哈,没事的,不必自责,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将我从那个冰冷的冰块里救了出来。”顾轶哈哈一笑,丝毫没有在意。
他也理亏,说到底胡桃陷入昏迷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如果不是强行破冰,也不会被忆质强行侵蚀而“离神”。
半刻钟后,天色已晚。
不卜庐外,胡桃朝着顾轶挥手道别:“我先回去咯,记得来找本堂主哦,想当客卿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胡桃的话让顾轶内心发了愁,自己作为外来客,好像没有住的地方啊。
而且兜里比钟离还干净,住店吃饭的肯定不用想了。
总不能监狱里故地重游吧。
不过好像也不错,至少有铁饭碗。
真愁人啊。
顾轶唉声叹气,一旁的凝光捂嘴笑道:“顾先生为何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