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说：“恐怕我并不能回应您的期待。”

悉尼叹了口气：“我承认拉尼娅又漂亮又聪明又神秘又有魅力简直是个完美无缺的女人，但你可以稍微做出一下考虑的样子，好让我觉得自己输得没有那么彻底。”

拉尔摇头：“拒绝您和拉尼娅教授无关。”

悉尼说：“哦？总不能我还输给了其他的人吧，那我可真的要不服气了。”

拉尔说：“您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您，仅此而已。炼金术士绝不会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行愚蠢的尝试。”

他说：“您想要收我为学生，仅仅只是因为我被拉尼娅教授关注，我只是您和她漫长较量中的一件物品，我并不清楚作为这件物品我的价值几何，您也并不清楚作为‘拉尔’这个人的价值几何，这种交换未免太过让人发笑了。”

悉尼揉了揉眉心：“令人发笑？被你这样的小家伙教育，我可笑不出来啊。”

他说：“你知道吗，随着等阶的升高，人与人的区别越来越大，高位者与低位者的区别比人和狗还大。这所学院里的都是天之骄子，但是教授们大都毫不在意。天才？我们谁不是天才？这样弱小的学生们，谁又值得我们注视？我们所注视的学生的价值，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注视所用的时间的价值？哪怕在我们这些人中间，拉尼娅也是最过分最高傲的存在，她目空一切，所有人投入她眼中的，都只是毫无价值的躯壳。”

悉尼说：“我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赢不过她，所以拼尽全力培养学生，我可以自信地说我是老家伙们里最关注学生的人。现在，我找到了你，想从拉尼娅手里抢下你，却被说双方并不了解，更可悲的是——”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你说的竟然是对的。”

接着，悉尼对拉尔说：“小家伙，受教了。”

拉尔不明白他究竟有什么受教的：“您言重了。”

悉尼倒是恢复了那副亦师亦友风趣从容的作派：“既然你拒绝我的理由是我们双方并不了解，那么对拉尼娅也一样吧？”

拉尔说：“拉尼娅教授并没有提过要收我为学生。”

悉尼笑道：“拉尼娅以前可从未为任何人提供过指导，你这样的特例，她的心思不是一目了然么？”

“但要说到相互了解，呵，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理解拉尼娅，她也不可能去了解任何人，这就是她与我们这些平庸之辈间的鸿沟。”悉尼与拉尔对视，“你们彼此之间，根本毫不了解，对么？”

拉尔沉默片刻，没有说话。

悉尼说：“那我就没有输，时间还长，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相互了解，无论是你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愿意参与其中，我也愿将我的一切展现给你，我们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答案。”

拉尔说：“以您的身份，我不值得您这样关注。”

悉尼说：“我说过，我只想赢过她一次，无论代价是什么。”

拉尔说：“可她也许并不在乎我。”

悉尼微笑着：“拉尼娅啊，几乎不对任何事情上心，可她一旦关注了什么，就一定要把它抓在手上，而且从不失败。她既然对你有所付出，就绝不可能不在乎你，而我无比热烈地渴求着她的失败。”

“我承认，我见你是出于拉尼娅的原因，但我愿意不再将你视为‘拉尼娅的所有物’而是‘拉尔个人’对待。”悉尼朝拉尔伸出手，“我愿意去了解你。”

拉尔与他对视，他的眼神真诚而热烈，拉尔握住了悉尼的手：“我不保证能够满足您的期待。”

悉尼回握的手有股温暖的力量：“我从不害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