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紧衣物的下一刻,武元忽然感觉整个身体仿佛生锈了,僵了,想动都动不了了。
而且,脸颊两侧的冷汗也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几颗。
他倒不是因为惊慌过度给吓的,实在是当下这一幕,叫他尴尬的简直无地自容。
一个大男人,尤其他还身为神侍,竟然被人撞见‘偷’女子的贴身衣物,神守山几百年的历史,何曾出过这种糗事?
这要是传扬出去,他铁定会被侍卫队当成十恶不赦的反面教材,给押着村前村后的游街示众。
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丑事,家里那个嫉恶如仇的老头子还不得扒了他的皮,搞不好,就连武家十八代祖宗都得气的从坟地里爬出来。
武元很后悔,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刚才咋就非要装什么好人呢!现在倒好,好心办成了糗事,天大的糗事!
他恨不得一头钻进柜子里,直接把自己给反锁起来。
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那个……”
来人刚准备开口问些什么,谁知,武元突然间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那人始料未及,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这时,武元仍旧没有抬头看来人的样貌,只是一根筋的认定对方就是刘箐。他自知罪孽深重,于是只能带着浓烈的哭腔忏悔道:
“刘姨!我错了,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就拿着您的衣服胡思乱想,真的,我错了!”
“那个,我不是……”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武元又一下将她的腿抱得更紧了,好叫她动弹不得,没办法对自己大打出手。
“刘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是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行行好,千万千万别发火,我给你磕头了。”
此时此刻,武元的心里真叫一个追悔莫及呀!他恨不得一头磕在地上,直接把自己给活活的磕死。
不过!
他最终并没有这么做,他很清楚,眼下这个状况绝对不能先自乱阵脚,更加不能刻意逃避,唯一的办法就是哭,哭的越惨,越容易混淆对方的注意力。
然后趁着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他再悄悄地把手里的衣物扔掉。
“刘姨呀,我从小没有娘亲,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呀,您就像是我的亲娘,我对您向来只有敬畏和爱戴之心,从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非分之想啊!”
一边哭,武元一面想要偷偷地把那件衣物扔出去,可是尝试了两次,那衣服就是扔不出手,像是被粘住了一样!
没别的法子了,再折腾下去,肯定会被发现,他只好将衣物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将衣物藏匿好,武元的思绪又开始在周身飞快的奔走。他想好了很多很多理由,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都能在脑海中一五一十的跟刘箐解释明白。
唯一棘手的问题,就是房间里这么乱,而他的袖子里现在又藏着这么一件女子的贴身衣物。即便现在他开口说自己之所以进屋来是为了抓贼,刘箐也未必会信。
思来想去,武元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开溜!可是刚打算站起来的时候,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确实,如果他不管不顾的跑出去,的确能够躲一时。
可是,等刘箐一旦发现自己少了一件衣服,肯定又会怀疑到他的身上。到那时候,他就算是跳进黄河那也洗不清啊。
“揪心啊!”
刚才,武元一直不敢轻易碰这些衣物,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被什么人突然撞见。
可谁能知道,他越是这样提心吊胆,结果反而坑了自己,当真是得不偿失。
“唉!”
以前在学校里上生物课,学习男女身体隐私部位构造的时候,武元也没觉得有多尴尬。怎么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整个人反而变成了一个直男。
他是真的搞不懂了,一件内衣而已,又不是亲眼目睹那啥,当时怎么就非得特殊对待。
如果他一开始能够正视这一点,迅速把这件衣物收放好,哪里会有这么多幺蛾子,顶多被误会成私进民宅,或者偷东西的贼!那个时候,他也能将桌子底下的真贼搬出来替自己解释。
可现在……
“悔不当初啊!”
榨尽了脑汁,武元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能够完美的掩饰自己的‘罪行’。
“这个,你不要这样子,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那个,你能不能暂时放开人家……”
来人的大腿被武元紧紧的箍着,显得过于紧张,讲话的时候有点语无伦次。她害怕武元没听明白,正打算再解释解释。没想到,身下那人居然一下子抬起了头。
“你……”
“怎么不是刘姨!?”
张望着跟前女子的面容,武元一脸懵逼。虽然对方的身形与刘箐相差无几,二人的身材都比较高挑。但她的头发是红色的,如火焰一般。这种发色,即便在整座神守山中也很是罕见。
女子的长相跟刘箐也颇为相似,但这名女子看起来明显要比刘箐更加年轻,也就毛边二十岁。
最重要的是,她的皮肤远比刘箐的肤色更加白净,脸颊水水嫩嫩的,这很可能是晒的太阳比较少的缘故。
对方不是刘箐,这是武元没有想到的,但对方不是刘箐并不代表着他就能安然无恙的脱身。
何况眼前这女子他压根都不认识,对方是什么身份,什么脾性,会不会误会自己,又会不会把这件事传扬出去,武元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
事情突然间变得乱七八糟,武元明显已经无法再像刚才那样保持最起码的冷静。但他又不能把内心里的慌乱表现出来,不然的话,真被对方当成是入室盗窃的贼,那他这么多年维持的声誉可就全都扫地了。
“呵呵,这个,我,”
见那女子死死地盯着自己,武元尴尬的笑了笑,赶紧撒开箍紧对方大腿的双手,一面又站起来,打算试探性的解释解释。没想到刚开口,他竟然被对方给狠狠地抽了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