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上楼来了。
见何家居在打电话,便走过去坐在椅子上。
一会儿,何家居挂了手机。
阿紫说:“何总,你一天至少要接上百次电话。”
“上百次电话那是夸张了,几十个肯定是有的。”
“刚才是谁打的?”阿紫问。
“公司的人。”何家居说。
“今天下午来了个工人,在院内修剪树枝花草,他叫杨虎,二十来岁,长得高高大大,杨虎说是你叫来的,以后隔几天就来修剪院子里树枝花草,是不是?”
阿紫两眼望着何家居问。
何家居说:“是我叫来的。院内花草树木都长疯了,不修剪一下,太杂乱荒芜了。”
“我当时不信,差点儿把他赶走了,后来他要打电话给你,我才有点相信。”
阿紫抿嘴笑了笑。
俩人说了一会儿话,阿紫便回房了。
阿紫躺上床上,翻来覆去像烙饼,怎么也睡不着,杨虎那高高大大的身影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是一个又闷又热下午。
阿紫被院内一阵沙沙沙,咔咔咔的声言所惊醒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双眼,趿着拖鞋叭哒叭哒走到房内口,吱呀一声拉开门,叭哒叭哒走到阳台上,朝院子望去。
是杨虎在院内剪枝锄草。
才几天的工夫,院内的草长得有膝盖高了。
阿紫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转过身进了房,换了一套衣服,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出了房间,下了楼,穿过空荡寂静的客厅,来到外面。
杨虎见阿紫来了,立即停掉锄草机。
用略带报歉的口吻说:“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事儿,这是你的工作,我无权干涉。”又问:“你干一天多少钱?”
“我是按月计算,不是按天。”杨虎穿了一身深黑色的工作,脸上挂着晶亮的汗,皮肤黝黑,手臂粗壮。
“按月,你这一个月干几天活儿?”阿紫问。
“我几乎每天都在干,何总有四个儿子,家家院内都有杂草,树木,你说我能有休息时间吗?上午在二儿子何树家院内修枝除草,下午又来这儿。”
杨虎露齿一笑,样子憨厚极了。
“杨哥,你要是渴了,进来喝杯水,大热天你也不容易。”
“谢谢,我带来盐汽水。”说完从随身携带包里取出一瓶水来,晃了几晃,揭开瓶盖,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
“好吧,你忙吧,有什么事儿跟我说一下。”
说完转身袅袅的走了,到了门口,忽儿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嫣然一笑:“院墙边有几丛栀子花,小心别当草锄掉了,何总和我都喜欢栀子花。”
“阿紫,你放心吧。”杨虎冲着阿紫嘿嘿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儿,我又没告诉你?”阿紫眉头绕了绕,不解问。
“是何总告诉我的,那天我不是打电话给何总吗?你那天把我当外人了。”
杨虎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
夏日天气多变,刚才还烈日当空,眨眼间就变了,大团大团乌云从天边涌出,太阳被吞没了,天地一片昏暗,仿佛黑夜提前降临。
一道闪电划破黑沉沉的天空,随即一声惊天动地雷鸣声炸响,豆大雨点哗哗哗落了下来。
阿紫急忙爬上楼,关好楼上所有的门窗,又冬冬冬下了楼,关好楼下的窗户,便跑到大门口,冲着院内喊:“杨哥,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在那儿干什么?快进屋躲躲雨,等雨停了再忙不迟,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