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何勤开车直奔一院。
十分钟后,车子便到一院大门外停车场上。
停好车,何勤从车内出来,快步朝大门内走去。
少时便出了电梯,来到病房内。
柳柔见何勤匆匆来了。
“何勤,你上班己经够辛苦的了,你没必要天天来,很累的。”
“妈,还好,不是很累,对了,今天爷爷让我代替了爸的工作。”
“你爷爷把你调到大发超市来了?”柳柔有点惊讶,两眼微微睁大,由于连日的操劳,柳柔消瘦了很多,脸色十分憔悴。
何勤点点头。
“爸,看来一天二天也恢复不了记忆了,爷爷己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何勤,什么最坏的打算?医生不是说最慢二,三年能恢复,难道你爸这辈子也恢复不了吗?如果是这样,岂不成了植物人吗?”
柳柔近乎绝望道。
“妈,这只是我猜测和臆想,吉人自有天相,爸会好些来的,你也不必太焦急。”
何勤安慰道。
又问:“桑桑呢?她不是来医院换你吗?”
柳柔说:“桑桑换了二个晚上,就回校了,她要上学呀,不像我,是个地地道道家庭妇女,时间多了去。”
“妈,你不要这样说,想当初你不也是大学生吗?嫁给我爸后,你为了顾全大局,相夫教子,是个典型贤妻良母,连爷爷都夸过你。”
“何勤,这还不是你爷爷教导有方吗?”
柳柔不无嘲讽的说。
“妈,这些年来,作为何家媳妇,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何勤两眼盯着柳柔的脸儿问。
“委屈?什么委屈?我一点儿也不委屈,作为何家的媳妇,我很幸福,我很满足,我很自豪。”
柳柔嘴角浮出一丝不易察觉凄凉的笑。
“妈,这是真的吗?你的双眼分明流露出……妈,我知道,爸这些年一心扑在工作上,对你有点疏远了,你心中有些幽怨,但你从不表露出来。”
“你应该听说了吧?”
“妈,听说什么?”何勤把目光从柳柔的脸上移开,投在床上。
“你爸外面有人,这个女人叫姗姗,你妹妹名字也叫桑桑,这是谐音,你爸是为了纪念这场无果而终的初恋,可见你爸用情之深?”
柳柔小嘴抽了抽。
“爸,是在你之前和这个女人好的,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谁能确定他再没有联系?”柳柔尖锐的问。
“妈,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还提它干吗?”
“何勤,我的儿,我也不想提它呀,可妈是个女人,女人在这方面特别敏感,……妈也想忘了,可有些事儿,就是忘记不了,说句不好听的,除非两眼一闭,再也醒不来了,那就彻彻底底的忘了,……二十多年前,新婚之夜,凌晨三点,我头上红盖头还没有揭,你爸故意不揭,让我枯坐在床头七,八过小时,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一辈子也洗刷不了的羞辱,每次想到这件事,我都恨得咬牙切齿。”
柳柔两眼闪着愤怒的光。
“妈,你恨我爸吗?”何勤一脸认真的问。
“恨比爱更长。”
“这么说来你恨我爸了?”何勤接着问。
“有什么用呢?你爸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能恨得起来吗?万一他恢复不过来,成了植物人,难道我还嫌弃他不成吗?你爸年经时再不好,再不对,那都是过去事儿,人活着是向前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