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段青春岁月里,沈玉姝照亮了他的世界。除了他爷爷,沈玉姝就是他心里的一道明月,事事为他尽心尽力,以至于应乘风对她产生了依赖。
应乘风有此问,自然是在沈玉姝的意料之中,可她的回答并不像先前设想那样干脆利落。
“我……”
我对你的好怎么可能是假的
沈玉姝及时止住将要说出口的话,她也在害怕自己对应乘风有了别样的感情以至于对他下不了杀手。
她不允许自己拥有这种累赘
沈玉姝迅速稳住心神,淡然道:“我之前对你的好都是假的,所以你不必对我有感恩之心。
当然,杀你的时候我也不会念及旧情。”
“我知道了”
应乘风回答的声音稍显颤抖,可是沈玉姝能够窥视他的心境,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情。
他的神魂在这一刻犹如瞬间枯萎凋零的花,黯淡无光。
风光霁月的心刹那变得荒凉死寂。
心如槁木,如此而已。
颜如玉察觉应乘风的异样,向他看去一眼,竟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紧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惜他两颊的泪痕以及下巴悬挂的泪珠已经将他出卖
为了不让应乘风发现自己看到他窘况,颜如玉仍旧如常,为他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颜如玉自己也很纳闷,他与应乘风相识的时间不过两三天,却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心中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朋友。
此后应乘风不再询问沈玉姝,一路安静得可怕。
一行人在山林里穿梭,穿过重重雾霭的遮掩,最后走到一处灯火幽幽的宅邸门前。
“夫人在大堂等待诸位许久,还请诸位速速进门。”紫衣姑娘恭敬道。
磅礴的文运充斥着整座宅邸,里面处处有墨香流动。
若细细端详,却又发现这宅邸内的十分动荡,似乎是与什么东西竭力抗争。
大堂内有一黑色衣裙且端庄优雅的夫人站立其间,眼中映出应乘风等人的身影。
“诸位远来是客,恕墨漓招待不周,烦请诸位多些担待。”自称墨漓的夫人朝应乘风等人施了个万福,后又叫侍女给他们看座上茶。
有道是礼尚往来
颜如玉抱拳行晚辈礼,说道:“晚辈颜如玉见过夫人。”
应乘风放下金鳞和书箱,执儒家后生礼作揖说道:“晚生应乘风,见过夫人。”
“两位公子不必多礼,请落座吧。”
随后墨漓夫人屏退其余侍女,轻启红润朱唇道:“我那几位丫鬟此番举动多有得罪,还请两位公子不要计较。”
应乘风与颜如玉同时表示无碍
墨漓夫人又问:“不知道那位前辈何在?是否可以将她请出一见?”
“本宫来了”
一席话落,沈玉姝神念自应乘风身上飞出,飘然落在大堂内。
与沈玉姝对视一刹,墨漓只觉自身如同浑身赤裸的羔羊一样被她看个透彻。
“李代桃僵,布下此局之人倒是好算计。”
沈玉姝一语道出墨漓夫人的境况
在场众人唯有应乘风和颜如玉不知所云,其余人心中皆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