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承认,男子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其实不是来找殿下的,是来找你的。殿下有信要交给你。”
江姝静的目光一变,下意识地就想要上前。
然而理智按住了她的动作,让她面上的笑容愈发柔和,脑袋和胸腔却是冰凉一片。
夹着冰火两重天的目光在男子身上来回扫视,问道:
“在哪里?”
府内壮丁在把人送过来的时候,必然是仔细搜查过的,所以这信应当是没有放在他身上。
至于,到底是不是殿下给自己的,总要看到了信再下定论。
男子却冲着她咧开一个笑:
“这信在我身上,只是还需要向江掌事回避一二。”
江姝静的眸光中敛着无数锋芒,不言不语,用行动表明着自己的态度。
男子此刻心里对江姝静充满怵,也不敢多言,当即低头掀开了自己的衣裳,在腹部柔软的皮肉上摸索着。
忽得,他的手停下来,猛戳进去,竟生生将皮肉戳破,继而手一扬,撕开一块皮肉来。
不过,皮肉落下却不见半点血迹,原是一块“草袋”。
随着那块草袋被揭开,一块薄薄的布帛露了出来,隐隐能看到点点字迹。
不用男子说,江姝静已经弯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起了那块布帛,在手心展开。
这是一块写满了红色字迹的书信,卷起来的布帛里面装着一块玉珏。
江姝静认出来,这是姜荷绮的字迹,也是她的随身信物。
她将玉珏收拢到掌心,再顾不得地上的男子,飞快地看起布帛上的文字。
十目一行,恨不能将这些字看出生命来,好让它们亲口告诉自己,殿下到底处于何种境地。
可惜,那些文字并不能如江姝静所愿的生出灵智,只能展现出它原本的意思。
好在,姜荷绮的这封信写得足够详尽。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她如今在景天山上受制于人,吴家因为吴芷莹的事情大为恼火,而向她索要赔偿。
也明明白白地写了吴家二公子吴晓明知道了江姝静这个人,意欲以她为报复。
最后,姜荷绮写道:
阿江,这是我被胁迫下写成的信,一切请遵从你的心意行事。
与之前繁复但工整的阐述相比,最后一行字稍显潦草,整张布帛上隐隐透露出血腥气。
江姝静一字一句地看完,额间手背上青筋暴起。
另一边,男子适时插嘴道:
“我家主子说,一切但凭江掌事自行决定,只不过你和长公主之间,是一定要为小姐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吴晓明说这句话的时候,阴恻恻又充满威胁,可从男子的口中说出,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可江姝静依旧从这句话中嗅到了吴晓明浓浓的不怀好意,她的目光盯在男子的脸上。
这一次,她眼睛里的杀意几乎能化为实质:
“你最好祈祷殿下无事,若是殿下有个什么闪失,我未必会死,但是你的小命一定会比我先到阎王殿里报到。
我,保证!”
江姝静盯着男子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
同样是威胁,江姝静的话便说得杀气腾腾,和吴晓明不相上下。
男子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气更弱了些:
“那......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