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司羽可以比作羽化飞升的仙人,令人不敢亲近,那么李玄睿给人的感觉就是可以安定人心的暖阳,两种极致的反差,倒是一时让人无法分辨出这二人谁更令人心动多一些。
果不其然,褚若珂又见到了李玄睿彬彬有礼的问安后,嘴角都压抑不住地翘起,与刚才见司羽时的紧张不同,这次她自然地笑着开口:“李皇子安好,您乃昭国百年内最年轻的世子,小女......久仰久仰。”
话落两人不经意间对上了彼此的目光,那一瞬间,褚若珂感觉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周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摇了摇脑袋,也不顾褚景澜是否还要与这昭国皇子交谈,自己就慌乱地逃回到长公主身侧,有些不知所措地站着。
长公主祝珝从刚才就觉察出女儿的异样情绪,虽然今日赏花宴的确是为他们二人择选另一半而举办的,可这不管是辰国司羽还是那昭国李玄睿,却都不在自己的目标人选中.......
于是她果断开口,打断了屋内一众人各式各样的想法与谋算,反到问向了方才最晚进来的祝霖:“太子,怎么刚刚你迟迟未归?可否有要事?”
之前,燕国几位皇子是一同来到的,可到这静宜堂内没坐多久,祝霖便告罪说要先行离开片刻,一抱拳就直接起身出去了。
其余人却不好这般无礼的,只能陪笑着继续跟自己这位姑母话家常。
毕竟太子的身份是比他们都要更高贵上几分的,何况连长公主都只能点头默认他的离去。
所以自从祝霖回来,不仅仅是她,其余人也都是心有疑虑的,心中都在猜测到底是有何事发生,才让太子匆匆离席。
祝霖却哈哈一笑,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冲着长公主祝珝抱拳道:“姑母,莫要担忧。方才只是有一小事需处理,现已妥当。今日这赏花宴,实乃盛事,我自不能因些许小事坏了大家的兴致。”
众人闻言,虽心中仍有猜忌,但也不好再追问。
褚景澜微微眯起眼睛,对于这个大表兄之性情也有些许了解,他自是不相信太子所谓的有小事处理。
他的心思缜密,虽十分的不相信,但脸上却是笑着打圆场:“大表哥政事繁忙,自是比我们要操劳些的!今日答应小弟,定要在这宴席上好好放松些!”
祝霖哈哈一笑:“好说!好说!”
随后笑容收敛,端起茶杯饮茶,不再言语。
褚若珂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心绪依旧有些紊乱,她的目光时而落在司羽身上,时而又看向李玄睿,心中纠结不已。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气质截然不同的两名男子都有着特殊的感觉,明明今日与他们二人都仅是初见。
司羽依旧神色清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李玄睿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祝渊,望着他陷入沉思的表情,总觉得今日种种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这时,花园中传来一阵悠扬的乐声,众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祝霖趁机说道:“姑母,且听这乐声,看来上京世家学子们都已按耐不住了,我们也不要在此久留了,莫要辜负了这满园春色才好!”
长公主祝珝微微点头,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也罢,今日就好好赏花。”
然而,她心中却隐隐觉得今日之事不会如此简单结束,仿佛有一场看不见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身在皇室的身不由己与其内的各种波谲云诡,但今日是为了自己儿女的终身大事而办的赏花宴,只要不影响到此事,侄儿们之间的争斗,她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看不到的。
而在座的众人,也在这看似平静的赏花宴中,各自怀揣着心思,特别是祝渊早就让重山与金明带人藏于暗处,时刻盯着司羽的一举一动。
这司羽自两日前来到上京后,只是入宫拜见了父皇与皇后,之后便不见他从为其安排的别馆内出来过。
所以,他能与祝霖名正言顺的见面场合也只有今日,那这一场赏花宴便是格外重要的,因此他才不惜冒着不敬长公主之罪名,安排了暗卫。
刚刚祝霖离开之时,他猜测或许跟上京世家子女们有关,因为他们的马车到达之时,隐约之间也看到了沈府的马车。
可为了看住司羽,他也只能选择继续留在此处,只待得空询问下重山关于祝霖离去后所发生之事。
一行人缓缓起身,向花园走去。
一路上,只听到那悠扬的乐声愈发清晰,技艺精湛,似是不输于宫内技艺最佳的乐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