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巍听着也觉得十分在理,早上,他娘老泪纵横的求他,说老四病得太重,生死都还不一定,付子年纪又小,他听了心里也难受,没经过大脑就直接答应了。
理智回笼后,他又后悔了,但已经答应了,他实在拉不下面子说反悔的话。
盛芊芊看着她爹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又语重心长地道:
“爹,咱家从小槐村一路走来县城,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若一起去更远的郡城,我实在太有些担心。”
“我知道你是心疼咱盛家最小的孩子,但出问题并不在乎年龄大小,我们完全不能保证咱自己就不会出什么事啊!”
“爹,真要想想自己一家人呀!”
看她爹的神色,她知道自己说动了,但他爹又拉不下面子来,这又说道:
“爹我陪你一起去,晚了就完了!”
盛开巍也赶紧起身,道: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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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紧赶慢赶,却依旧晚了,钱里正已经上报给官府了!
当初,她爹一答应,她奶就拉着她爷在钱里正上报前正好就改了。
盛芊芊面色平静的看了一眼她奶,又看了一眼她小婶,而后者面对后辈无声的控告却有些不自觉的畏惧。
也没有气急败坏,盛芊芊平静如水的对着自己爷爷奶奶,道:
“爷爷,奶奶,咱们一家还是开个会吧!”
四个小家庭又聚在一起,但这一次四房派出的是盛方氏,她丈夫喝了一碗村里的草药,病情稍微稳定了些。
各家知道了事情发生的起始,也不由得感叹。
大房盛严氏认为老三太过心软又吃了个亏,虽然心里有些同情,但也做不了什么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己的决定自己负责,没办法,自己立不起来,谁都帮不了!
而二房这两夫妻,心里却是有种你也有今天的隐隐快意。
毕竟,上次分粮三房就看猴戏一般拿到了粮食,还有自己儿子被三房摔得鼻青脸肿的,难免心里也有一些这种阴暗的小心思了。
盛芊芊一本正经十分严肃的喊着自己家辈,道:
“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小叔,小婶。”
“你们都是我的长辈,你们也都明白当初还是一家人,没分家的时候,我爹总是好面子而吃了不少亏。”
“我爹就是亏在他是个老实人,把父母兄妹看得比他还重,吃亏了也闷声不吭,但老实人就活该被欺负吗?这个世界上没有还这个道理!”
“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小叔去不了,那也应该是剩下的三家人重新抽草,而不是直接把事情安排到我们头上,就好像我们就应该冒着生命危险替你们扛着一样。”
她说的话字字珠心,言辞恳切,在场的人无一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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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丫头,别生气……”
盛严氏刚想出声安慰她,盛芊芊却打断道:
“大伯母,我明白你人是好的,从来不让别人占了便宜,也不妄想别人的一分一毫。”
“试问一句,我们三房从来没有像二房,四房那样要去占你们便宜吧?”
盛严氏点点头,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