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

今晚的赤竹峰在素洁的月辉笼罩下格外宁静。宁靚的听不到一声鸟啼虫鸣。有的也只是几缕微风拂动树叶时的窸窸窣窣。

在赤竹峰的后山有一处人工开辟出来的山洞。山洞并不算大，内饰也很是简陋。

山洞的正前方是一个两三丈深的峭壁。

此时在峭壁边的一块青石板上，正坐着一个瘦削的少年。

只见他愣愣地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一动不动。看起来情绪很是低落。随着他的目光逐渐渐远，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越来越暗，直至完全湮没在一片漆黑之中。就这样，少年在茫然中慢慢陷入了沉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婉的声音突兀的打破了这方小天地的肃穆。

“凡儿，在想什么呢？”

回过神儿的少年扭过头来，见是师娘来了，连忙就要起身行礼。可还没等他站起来，李静就拉着他并排坐了下来。

看着陆凡略显局促的神情，李静柔声说道：

“凡儿我们娘俩好久没有一块谈谈心了吧？”

此时思绪凌乱的陆凡愣愣地“嗯”了一声。

接着李静有些感慨地继续说道：

“想想当年你刚上山的时候，我记得你才这么高一点。一双小眼睛异常灵动。看起来很是讨人喜欢。不知不觉间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说话间李静微微笑着轻抚陆凡的脑袋。

一直低着头的陆凡没有说话。可能是年龄太小，对于师娘说的这些，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片刻沉默之后，李静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柔声道：

“凡儿你知道你二师兄吗？”

“二师兄！”

“我只听说他名字叫陆云，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听闻师娘这突兀的发问，陆凡有些讶然。因为关于二师兄的话题。他也曾经向师兄们问起过。不过陆天几人无一不是沉默不语。

此时见师娘主动提及，陆凡便瞪大了双眼认真地聆听着。

“云儿和天儿差不多年龄。他聪明伶俐心地善良。而且修练也很刻苦。在你们兄弟几个当中，你和他是最相像的。他的修练天赋非常好，可以说比你还要高上一筹。那时他在门内所有的弟子中，可谓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无论是在修为境界还是术法神通上，他都能稳压众弟子一头。他和你们一样，都是我和你师父这半生一来，最引以为傲的弟子。”

说到这里，李静轻捋了一下鬓角的发丝。从她满脸的笑意不难看出，此刻她内心那难掩的自豪与欣喜。

可说着说着，她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消融在了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那时我们一直坚信，他未来所能到达的高度，将会是我和你师父都远远望尘莫及的。哎！事事有变大道无常。待云儿修练至练气后期，他为了寻求早日突破瓶颈，选择外出历炼。后来..”

“后来怎么了？”

李静深叹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后来就再也没回来了。”

话罢，李静神色黯然的看向远方。为了不让陆凡因此产生心理负担。她在述说时就故意表现的云淡风轻。

可是心思细腻的陆凡，还是从师娘的言辞中感受到了，她心底的那份无以言表的愧疚与伤痛。

现在陆凡也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师父今天会出乎意料的发那么大的脾气，也渐渐理解了这些年来，师父师娘一直严禁他们外出的良苦用心。

想到这里，陆凡方才强压下去的泪水，此刻如江河决堤般一泄千里。而且他的情绪也如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再也不受控制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师师娘对不起徒徒儿知道错了...以后...”

“傻孩子今天你师父的寿辰，你们都做的很好，也都很有孝心。我和你师父都很是高兴真的很高兴。”

“如果真要说错，那也是错在我们做师父的没能保护好你们。你天儿云儿风儿石头还有雨儿，你们都是我和你师父的好徒儿。你们每一个都是我们的骄傲。虽说我和你师父都希望看到你们出人头地，但我们更希望看到的是，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你们每一个都能平平安安的。”

“都说天命有所归人力莫能违。但我和你师父就是想着，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要竭尽全力地护住你们每一个的周全。不再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再出现任何不测。”

感受着师娘话语中那无处不在的真切关爱，陆凡内心不自觉地涌起了无尽的苦涩与酸楚。

此刻的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于是就只能将所有的情绪化作更大的哭嚎声哇了出来。

“你看你都已经这么了，怎么还哭鼻子呢。你也不怕你师兄们见了笑话？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呢，饿坏了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都是你爱吃的。”

说话间。李静轻笑着一边帮陆凡擦拭着脸颊的泪水，一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盒打包好的饭食。塞到陆凡的手里，

待李静走后，陆凡仍就呆呆地坐在原地。手里捧着依旧温热的食盒。良久之后才打开。

他吃的很慢很慢，每一口仿佛都要咀嚼很久很久。这些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饭菜，今天他却觉得吃起来异常的苦涩难以下咽..

异日炽阳高照，在离火门内一座山峰上的练武场中，有两个手持长剑的少年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比斗。

只见这二人身形跳跃间衣袂飘扬，手中剑挥动时灵气裹挟着剑气四溢翻飞。时不时的还有兵器交接时发出锵锵啷啷声，

说起这二人大家也不陌生。正是离火门张长老座下的大弟子陈鹏二弟子刘一虎，

在片刻的缠斗之后，这刘一虎便渐渐落入了下风，随后一招不慎露出了破绽，被陈鹏一记飞脚将其踹翻在地。

“不打了，不打了。师兄是练气十二层，我才十一层，差了一个境界，打一次挨回揍，这架根本没法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