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李凌云有点惆怅,回头看着那栋破旧的房子,问铁柱:“铁柱,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毕竟他是我的亲哥哥,而我却不顾虑兄妹之情,把他伤得这么重,如果他想不开,会不会自刎?爹娘知道肯定恨我的。”
铁柱一身布衣,木簪束发,一双眼睛宛若深湖,看不到半丝波涛,声音低沉,隐隐带着几丝暖意:“不,你做的很好。”
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如果是我,早就将他碎尸万段。”
确实,以他的性格,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一刀能了结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其继续作恶。
虽然不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但绝对不会善恶不分。
李凌云:“你会不会也觉得我是个怪物?”
铁柱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凌云:“不会,怪物有你这么好看吗?”
李凌云扑哧一笑:“好吧,你安慰到我了。”
…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你终于回来了。”
人还没进院子,何媒婆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这个何媒婆是老熟人,是为李凌云说媒的众媒婆中的一个。
在县城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为李凌云说亲,茶水钱也收了不少,当然没有一次成功的,不然李凌云也不会成为大龄剩女。
“何媒婆,你怎么来了?”李凌云不解的问道。
他们都搬到乡下了,何媒婆也厉害,这都能找得到。
何媒婆甩了一下手帕:“当然是好事,没瞧见早上的喜鹊枝头叫喳喳吉祥到家吗。”
李凌云抬头看院子外那颗光秃秃的枯树,十分实诚的摇摇头:“真没瞧见。”
何媒婆依然笑呵呵的:“没瞧见没关系,老婆子我来就是告诉你有好事。”
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李凌云,夸张的说道:“啧啧啧,才几天不见,李姑娘又漂亮了,像朵花一样,我一个老婆子看得都动心,更不用说那些小子,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李凌云莞尔一笑:“几天不见,何媒婆都成诗人了。”
何媒婆又夸张的甩了一下手帕:“诗人可不敢当,不过老婆子倒是给你介绍了一个读书郎,那可是一表人才。”
何媒婆无视跟在后面的铁柱,把李凌云拉到一边,故作神秘的说:“我跟你说,这次相看的可是城里的陈秀才,读书人,听说15岁的时候就已经是秀才,厉害吧,老婆子我大字不识一个,人家陈秀才那可是出口成章,连夫子都夸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人长得可俊了,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以后不会有乱七八糟的姑嫂关系、妯娌关系。
家里开了间铺子,吃穿不用愁,家里还有下人侍候,以后嫁过去不用像你现在这样抛头露面,只需相夫教子,安心过大少奶奶的日子。”
李凌云这才反应过来,何媒婆这是给她说亲。
何媒婆本身就是做这一行的,不说媒还能做什么。
李凌云一脸的问号,姐恨嫁吗?
姐才21岁,在现代,大学还没毕业呢,急啥子嘛。
再说了,姐才来几天呀,单身的日子不知道有多好,干嘛要给自己找罪受。
李凌云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何媒婆,你看我…”
话都还没说完,叶氏已经走了出来,拉着李凌云的手说道:“云儿,快进来拜见陈夫人。”
何媒婆:“对,对,先拜见陈夫人!”
铁柱默默地将推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
进屋前,李凌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铁柱,对方却已经进了厨房,连个背影都没有看到。
堂屋里,李明山坐在主位上。
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上好丝绸华服、一脸严肃的老妇人坐在侧面的椅子上,在她的旁边,是一位一身着青色的锦袍,身形消瘦长相清秀的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