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秀本来跟纪斯淼坐着，感觉很有安全感，现在纪斯淼一直被纪灵盯着，跟被什么冷血动物？机器？女鬼一样盯着，她只觉得后背越来越凉，忍不住挪开了一点点。

“我……”

纪斯淼再开口，再次被纪灵打断：“19盘录像带。”

纪斯淼：……

该死，他从来不知道，李沁那个畜生竟然留了这么多东西？！

纪斯淼是知道李沁有这个毛病的，有人跟他说起过，但李沁还算心里有数，不会去动他动不起的人，而那些普通的中层演员，有把柄在人手上，自然更好操控。

纪斯淼默许了这一切，李沁大概也是知道的——当然，这些都通过李宝秀去隐晦传达，如果真出事，迫不得已，就是李宝秀背着纪斯淼做了这一切。

只是纪斯淼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的纵容，李沁已经积累了这么多把柄。

纪灵正要继续开口，忽然听到小手包里传来电话声。

会打她电话的只有几个，而她在说话时，其实已经同步监测到萧缪那边出了点问题。

她不着急，忽然又微笑起来，“纪先生考虑一下，我先接个电话。”

她当然不急，现在着急的是纪斯淼。

李沁已经被纪灵扣住，如果纪灵真要审问，以她刚才的操作，用不了两下李沁那个怂包就会全部招供。

到时候，他会说出什么就不好说了，而纪灵这个讨债鬼，绝对会继续大做文章。

主要是纪斯淼不知道那300多个胶卷和接近20盘录像带究竟都有什么人，如果都是些不重要的演员还好，哪怕是陈菲这样的中层演员，要放弃虽然可惜，但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数量这么多，哪怕砍去三分之二主角重复的，一百多名演员牵涉其中，那包容这一切的无限香江成什么了？

爆出来的是那么多，大众肯定会想，是不是还有更多没被爆出来。

到时间无限香江积累下来的名望全毁了，一些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顶级演员也会被诟病……最重要的是，顶级演员可能会因此反告无限香江，那些普通演员也一样，口碑下降，根据公司的苛刻条约，如果他们代言的商家来要说法，负责赔偿的就是无限香江！

当初为了压榨演员而制定的扒皮式代言协议，现在都变成催命符反噬到他们自己！

纪斯淼根本没想过纪灵会隐瞒这件事，如果他抓住竞争对手这么大的把柄，竞争对手不如他的意，他绝对要大做文章的。

别人的生死荣辱跟他有半毛钱关系，想来纪灵也是一样……毕竟她连亲生父亲都能这么针对。

纪斯淼的双眼在这一刻忍不住开始充血，他都不敢计算如此一来公司要承受多大的损失。

不答应纪灵，她爆料，公司损失。

答应纪灵，违约金降低——显然纪灵不会做慈善，肯定会降得很低，公司亏钱又亏人，最后还把纪灵养肥了！

纪斯淼这一刻简直想直接摆烂，纪灵要爆料就爆料，想来如果演员真的有名到公司都需要忌惮，李沁也不敢碰人家，就算在人家没起步的时候留了胶卷……如果真是这样，演员彻底大火，傍上什么黑帮人物、政界人物，李沁肯定早就被搞死了。

对……如果那些胶卷里真的有非常重要的演员，李沁不会现在还有狗命在！

民众很好糊弄，舆论就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同样，舆论也可以化解品牌方的问责，也许还可以趁此机会，反黑纪灵一波……

纪斯淼感觉纪灵这次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