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喉咙,“你放心,我身上绝对没有任何武器或者炸药,我发誓!不信...你看看我的眼睛,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
她紧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发现他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他将枪头对准蔡小凤,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了:“再不放人,我不介意浪费几个子弹。”
蔡小凤两难之际接收到了许橙的信号,当即就丢掉枪抬起手,无赖似的说道:“我就不放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男人被惹恼,当即就要对着蔡小凤的脑袋开枪。
千钧一发之际,许橙猛的上前扑过去,子弹偏航,射中了旁边的枯木桩。
而许橙也跟男人双双倒地,在惯性的作用下滚了好几个圈。
翻滚中她死死攥住男人握枪的那只手,不让他扣下扳机。
刚一停下就咬着牙挺起身压在他的身上,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男人眉心皱成川字,别无他法,只好开始用另一只手全力掰她的手指。
强烈的疼痛猛地传来,她的无名指以一种扭曲的弧度不断向上,指甲几乎要碰到自己的手背。
男女的力量悬殊,许橙细白的手指根本支撑不了他用了所有力气的掰折。
一秒。
许橙硬撑着一口气,紧紧盯着男人的眼睛。
两秒。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他憋着劲一鼓作气,发了狠地朝那根手指使劲。
三秒。
咔嚓。
男人的终于眼神变了。
许橙松开了手。
她起初不敢呼吸,直到无名指的疼痛瞬间朝她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她忍到几乎窒息,才敢在这一刻卸下强撑的面具。
她捧着自己的右手,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断地抽吸着干燥空气,感受着十指连心,骨头断掉的疼痛。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果然没再碰那把手枪。
他有些无措地看着许橙,不知如何是好。
而许橙只是跪坐在地上,疼得满身是汗,止不住地轻微抽搐。
蔡小凤跑过来,看到许橙的样子后立马就举起刚刚捡起的半自动手枪,红着眼要杀了男人。
“别开枪...”许橙爬起来,声线抖的不成样子,“杀了他,疗养中心的人...一定会回来找麻烦...没必要。”
蔡小凤难受的要死,泪眼婆娑地问:“小橙子,你这是何苦呢?”
许橙扯出一个惨白的笑,“我有办法的。”
然后她回头看向男人,说:“你回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刚才还信誓旦旦要杀了她们的男人垂下头,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手枪。
对旁边一脸懵的白小江说:“跟我回去。”
“组长?”白小江觉得自己的组长像是变了个人。
男人快速地瞥一眼许橙,心虚又恼火地朝着白小江的头来了一下。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回去给我加练,不要每次都抓不回人还要我出面!”
男人带着白小江离开之后,蔡小凤扶着许橙回到车上,用纱布跟夹板给她紧急处理骨折的地方。
她像是家里絮叨的长姐,一边给她包扎一边生气又心疼地骂她冲动。
她没问那个男人为什么会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当他是被许橙感动到了。
许橙不想让她太担心自己,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那个年轻的妈妈聊天。
“你怎么一个人待在边缘地带,孩子爸爸呢?”
女人垂下眼睫,低声道:“孩子他爸前不久丢了工作,不知道怎么搞得又被除去身份信息变成了边缘人。”
她抬手抹去即将掉下的眼泪,接着说:“本来我还能经常去看看他,可...可他喝了不干净的水......我接到通知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尸体都已经被处理了......
我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