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枝眼珠子一转,状似贴心地说道:“主席,我觉得你还是亲自去见一见那个人比较好。她是从监狱逃出来的,如果处理不好,监狱那边不好交代啊。”
顿了顿,她继续说:“陆上校不是还在卒区监狱担任执行官?万一之后监狱那边发现囚犯人数对不上......”
陈方南不耐烦地蹙起眉,丢下一句“行了我知道了”便大步流星地朝审讯室走了过去。
发现被关起来的是上次跟在陆霄身边的那个死囚,陈方南有些意外。
他在桌前坐下,脸拉得老长,没什么好气地问:“说吧,你半夜翻进军事基地要干什么!”
许橙坐正,看着陈方南,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要见你。”
“找我干什么?”
许橙从口袋里掏出草稿纸,展开后推到了他的面前。
“徐峰田不是我杀的,那晚他的办公室里不止有我跟他,还有第三个人。”
她抬眼直视陈方南,“那个人,就是你。”
陈方南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你一个死囚,敢污蔑军事联盟的主席?”
他回头看了一眼,确认门已经关上了之后,起身走的许橙跟前。
他一下下将那张草稿纸撕得粉碎,碎纸屑扬到许橙的脸上,洋洋洒洒。
“别挣扎了,杀死徐峰田的人,只能是你。”
许橙定定地看着他:“我虽然审讯时被注射了药剂,记忆变得很模糊,但我清楚,能让作为目击证人的王山涛变成边缘人,又篡改那晚实验室的监控...
还能做到清除档案室里徐峰田的资料,并且在引导我们调查郝萧兮这个人的时候,用某种方法让即将苏醒的王山涛死于心脏衰竭...”
她笑了一下:“只有在医院碰到我们,又主动把我们送到档案室的陈方南主席,才最合适。”
陈方南双手抱胸,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分析的倒是头头是道,但是我为什么要杀徐峰田?”
许橙耸耸肩,“这个我不知道,毕竟我跟你们又不熟,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一无所知。”
陈方南气极反笑:“那你完全就是在胡扯!你就是杀了人又不想死,所以临死前拼了命地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许橙“哦”了一声,接着说道:“那我问你,我是个右撇子,可徐峰田身上的伤明明是左手所致,连惯用手都对不上,我怎么可能是凶手?”
她凉凉扫了一眼陈方南垂在身侧的左手,“那天在医院,你气头上指着我质问我的时候,用的是左手。”
“难不成天底下所有左撇子都是你的怀疑对象?!”
陈方南撸了把自己黑白掺杂的短发,恶狠狠地说:“不可理喻!”
与此同时,陆霄将王山涛的尸体送往炮区,请了顶尖的尸检专家进行检查。
“陆上校,经过细致的检查,我发现死者胃里残留的花生有问题。”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将托盘里王山涛胃部残留的花生碎屑拿给陆霄过目。
“经过测验,花生是死者的过敏源。死者生前长时间饮用重金属超标的水,身体机能已经遭受严重损坏。
此时如果再撬开他的嘴强行喂食花生,平常不严重的过敏反应也会引起强烈的不适,从而造成心脏衰竭。”
陆霄仔细端详着托盘里的花生,眉心渐渐蹙起。
他认得出来,这种品相优良,种类高档的有机花生,是仕区专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