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山雨雾,乃是世上珍稀的好茶,凭的就是得在春季清晨雨雾朦胧之时掐尖儿,取刚刚盛开的嫩芽,看季节,看天气,更得看时辰,年出产就这么几十两,轻易难得。
宁浅浅噙着笑,继续给他续上,“茶虽好,难得品香人,老先生您准备听我的故事了吗?”
“嗯,好。”
卫夫子的注意力轻易便被她拉了回,聚了精神看着她,只见宁浅浅先问了一个问题。
“老先生,您所说的球藻有毒之事,是否真有其事?”
卫夫子呵呵地拢了拢胡子,回答道:“这本是宫中秘闻,老夫是曾听说过而已。”
“那夫子,可会把脉?”
“略懂一二。”
“那好,”宁浅浅伸出手腕,眼神笃定瞧向他,“请夫子把把我的脉吧。”
“哦?”
卫夫子眼色一挑,有些奇怪,他轻轻把了一下,眼眸突然震动,“啊?娘子,这脉象……”
宁浅浅抽回了手,把袖子掩拢起来:“同那中毒的很像对吧?”
卫老夫子突然背后冷汗,心中暗暗叫悔,他把这秘辛当故事讲出来,到底对不对呢。
宁浅浅瞧了其的脸色,给自己浅倒了一杯茶,抿下:“我盘算了下,这毒应该中了有数年了。”
若不是她发现,估计不出一两年,就该归西了吧。
不对,原主早就归西了。
她是这么死的?
宁浅浅想到这个问题,眉头轻轻皱了皱,现在自己的身体,除了易疲惫了些,倒没什么不妥。
特别是她现在停喝了那些茶后,更是精神起来了。
茶桌另一边,卫夫子却暗暗松口气儿:“没想到娘子居然有这段遭遇,老夫这番话是不是提醒了你?”
“没错。”
宁浅浅这才把一切事情全说了出来,临末了还不忘再三感谢:“城中大夫都诊断不出来,若不是您提示,恐怕我就不行了。”
她双手握杯,仰头把一杯喝了见空,表达自己诚挚的感谢。
“哎哎哎,倒可不必。”
卫夫子高兴地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老夫不是后宫之人,此前听说,也是前朝的事儿了,娘子既然已经识破,今后当必多加小心。”
宁浅浅听了,心中亦是赞同。
“对了夫子,您知道这毒应该怎解吗?”
她突然想起了另一桩,“还有,刘大夫可来寻过您?”
卫老夫子抚了抚胡子,眼光瞧了瞧上方,“嗯……这个嘛,不懂。”
他这人神出鬼没的,何人能寻得了他?
“不过嘛,你只要远离毒源,加之服些排毒的汤剂,或许就会没事的。”
卫老夫子又深深啖了一口,一副心思都在茶汤上。
竟不知,他就是个茶痴。
宁浅浅瞧着,唇角弯了勾,“先生若是喜欢,以后便多来这儿品茶吧。”
“嗯额,不不不。”
卫夫子听后,却猛地摆摆手,“楼下那老而不,瞧着就上火,不来不来了。”
“哦?真的嘛?”
宁浅浅抿嘴一笑,“可那雨雾茶,可是我这儿才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