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冷天章冷哼一声，抓着灵山剑向后快速退去，邓芳身上的伤口在地上磨烂了许多，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师弟，你不要逼我！”看到邓芳还不放手，冷天章嘶吼了起来。

下一刻，冷天章停下身来，右腿前向一迈，踩在了邓芳的左臂上，真气涌动，踏了下去。

顿时，邓芳口气发出一声惨嚎，左臂已断！

与此同时，邓芳终于松开了双手，右手捂着左臂被折断的地方，惨叫起来。

“啊...师兄，师兄你把剑留下，把剑留下。”

惨叫之中，邓芳哀求着。

冷天章看着躺在地上的邓芳，双眼中泛出了泪花，其实在他心中，他也不愿意这样做。

然而，他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冷天章单手举起灵山剑，细细地看着，闭上眼睛，痛苦地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去。

可就在他刚刚转过身，邓芳便扑了上来，右手抱住了冷天章的一只脚，叫嚷着。

“师兄，你把剑放下，不然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冷天章看着邓芳，抬起腿不断抖动着，想要将邓芳甩开。

可遍体鳞伤的邓芳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任凭冷天章如何甩动，都不能将邓芳摆脱。

“师兄，你听我的，别走！”

似是命令，又似是乞求，邓芳不停地喊着。

看着曾与自己共患难同生死的师弟，冷天章心中万般不是滋味，泪水夺眶而出，难以停止。

“师弟，是师兄对不起你，从今天开始，你就跟不上我了。”

邓芳心惊，抬起头看向冷天章，眼神中尽是茫然。

下一刻，冷天章弯下身子，运气聚于掌心，冲着邓芳的右腿拍下。

一声惨嚎，震荡了整个山谷。

邓芳的腿，也断了.....

剧烈的疼痛令邓芳蜷缩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面色惨白，冷汗直冒，说不出一句话来。

冷天章站在一旁，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随后没入山林之间，不见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邓芳才慢慢地缓过一口气，只不过他醒来之后，却再也没能看到师兄冷天章的身影。

他自然知道，冷天章已经带着灵山剑走了。

邓芳强忍着疼痛，看了看四周，慢慢地挪动着。

终于，他爬到了一棵树边，靠在树上，大口喘着粗气。

身上的灰布麻衣，早已被鲜血染浸了大半，他的脸色也愈发苍白。

然而，邓芳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他的脑海中，只有冷天章的面容。

冷天章说的那一句句话，好似还在他的耳边响起。

“我不过二十一岁。”

“我总得活下去啊。”

邓芳抬起头，借着树叶间的缝隙凝视着天空，望着青天白云，他的双眸中只有冷漠。

他不恨冷天章，毕竟人各有志。

他也得活下去，毕竟师仇未报。

他心里明白，从今天起，这江湖路上只剩下了他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