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骏年的怪笑，起先是发狂般的情绪爆发，过渡到中段，演变为分不清是哭还是笑的滑稽表演，然后分贝渐弱，仿佛一出以乐衬哀的悲剧性收尾。

事实上，在第一次出现与生俱来不协调症状的玉佩市少年儿童歌唱比赛上，他根本没有唱完《我与祖国献石油》。

因为莫名其妙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爆发出阵阵怪笑，震惊了评委与观众。从那以后，每当某种情绪短时间内集中升起，他就会无法自拔地开始怪笑，好在冷晴秋传授了一招“捂嘴大法”。

虽然一个男生动不动就捂嘴着实惹人注意，但至少把更怪的怪笑压下去了。

回到当下，Nao总算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只是不敢想因这怪笑，麦骏年遭受了多少嘲笑与恶意。

12岁的冷晴秋轻挪几步，便从2000年的家走到了无况空间。

“你一直......都把我视作累赘吗？”

终于见到心心念念的冷晴秋了，可完全没有热泪盈眶、没有鬼哭狼嚎，麦骏年甚是平静，怎么也激动不起来。

冷晴秋回避了这个问题，扭头对艺普普道：“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原来她从梦中苏醒之时，也正是心花火攒满之日。漫不经心的一次气场迸发，即让无况空间的空气裂开一个大洞。

“你们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们的地球、时间以及自身，我会想办法还给你们的。”

冷晴秋对魔女们说完，独自走进大洞。艺普普紧随其后，她的脸上始终挂着轻松的笑，仿佛胜券在握。

麦骏年也想进去一探究竟，但强大的气场横亘于洞口，失去召唤能力的他即使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冲不破。

望向兰倾暙，兰依然抬着巴掌，一动不动。

不知出于谁的意思，浮在半空的电视突然做起了冷晴秋VS艺普普的实况转播。而她们的战场，正是外在域所在的混沌。

“你不是分身，也不是影子，仅仅是执行短期任务的消耗品。”冷晴秋对艺普普说。

“是啊，比不上你们，可以忍受长期浸淫在又臭又长的人类生活中，我没什么思想或情感，接受命令即可。”艺普普大方承认道，“你知道吗？影子和魔女打了好几场漂亮仗，对期间产生的心花火，外在域可是满意得打滚呢！”

“哼！”

冷晴秋不再废话，决定把沉睡期间吸收修炼到的力量一口气施展出来。

气场的对波，势均力敌、相安无事。艺普普瞬移到冷晴秋面前，抓起她的手摇啊摇。

拉拉手，好朋友；摇一摇，掌心中间生出花团锦簇，连混沌也感动落泪。

艺普普欲通过“友爱”使冷晴秋沦为自己的跟班。冷不屑一顾，趁花团锦簇急速扩展之际，直接把艺普普按了进去。

又臭又长的人类生活以花簇的形式重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艺普普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头晕，稍稍清醒后，发现置身之地小巧拥挤，却堆满了无穷无尽、五颜六色的杂物。很像......很像被暴风雨和野猫共同翻过的少女房间......

如此杂乱无章......艺普普顿生烦躁，止不住地揉搓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