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花坐摩托到了源县,然后在源县老车站买了张六十四的票,那蜀城是我们省最大的城市,走高速的话,大概需要开四个小时才能够到。
至于为啥不坐高铁,因为金花进不去安检。
上车的时候我好不容易找了位置坐下来,旁边儿那穿着豹纹裤的大嘴娘们儿就一脸惊恐地起身,然后坐到了后面的位置去了。
不仅如此,直到发车也没有人最后选择坐我旁边来。
我环顾四周略微有点迷茫,禁不住向金花问道:“你确定我这身所谓的盗墓业内人士打扮没问题吗,怎么这些人都好像觉得我有毛病?”
“没问题啊,你都盗墓了,天天玩命的行当,肯定要杀气毕露啊”,金花从我的衣领口探出半个脑袋,信誓旦旦地说道。
见金花说的有那么点道理,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窗户上倒映出来的模糊影子。
按昨晚金花教的,我几乎是连夜从爷爷的衣柜里翻出来了几件比较符合它所说盗墓分子气质的衣服裤子。
黑色外套,宽腿裤,褐色凉鞋,戴个高帽。
腰带是老的,手表是八十年代盗版的,脖子上挂着的大金链子,尾巴根儿还褪色了。
这套打扮怎么说,瞬间直逼五十七。
坐长途客车是个很枯燥的事儿,我戴着耳机听着歌,看着窗外没多久人就睡着了。
说来也奇怪,从孟兰村回来这些天我睡觉都没有做过梦,除了肩膀开始总容易酸痛,就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上面似的。
可这会儿在客车上打个盹的功夫,竟然还梦见了一些离奇的东西。
梦里的我好像没有丝毫的行动能力,被一个长发女人抱在怀里,她脖子上全都是血,但还坚持抱着我坐在车辆的副驾驶上。
而开着车的是个戴眼镜儿的男人,看着有些文质彬彬的,不过也是一脸的焦急和慌乱。
我听不清楚他们嘴里在说些什么,只感受这辆车似乎在被人追杀,以至于把车都开进了乡下的小道里。
这个无厘头的梦很快就结束了,我醒过来睁开眼的时候,客车已经快要到蜀城的收费站了。
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我倒没有打算把这个梦告诉金花,因为这梦给我一种那俩人是我亲生父母的感觉。
但这不扯犊子吗,都能把孩子丢垃圾桶里,那能是什么好货色。
估摸着可能是最近闲着没事干,在网上把香港的警匪片又看了一圈的缘故,这才做了这么个梦。
差不多二十分钟过后,客车也终于抵达了蜀城的红门关车站。
我和着急下车的其他乘客挤在一起,半推半走的从车上下来。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老远就能够看见的高楼大厦。
我搓了搓手,决定先吃个肥肠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