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风抬头看了一眼年轻男人,随后又说道:
“金无焕强不强?现在下场是什么?你比金无焕又如何?”
说着这,武清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等你自认比金无焕强的时候,再谈改变吧!”
说完,武清风就放下了卷宗,朝着门外走去。
“不过此事却也不能不管,我去见知县大人。”
年轻男人看着武清风的背影,也是叹了口气,他南宫天自打进入巡查司的时候起,就想着某天这天下灾星能够被肃清,大梁再度恢复往日那般繁华和生机。
但每过一日,南宫天便绝望一分,如今甚至怀疑中州的大梁皇室能否撑住都是问题。
“这天下,难道就要彻底沦为灾星的养煞场吗?”
南宫天看着案牍房中这一排排巨大的书架,口中喃喃自语着。
另一边,在县衙后方的厢房内,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正躺在一张巨大的软垫木椅上,眯着眼看着前方半跪着的人影。
“大人,如今城内灾煞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担心有人图谋不轨,恳请大人通知阴阳宫配合出手调查。”
武清风低着头,对着上方的人影抱拳说道。
上方的人影并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内顿时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寂静中。
半晌,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这才响起:
“做好你自己的事,武司长。”
武清风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口中却是连忙应道:
“下官遵命!”
说罢,这武清风就起了身,随后袖袍一甩便大步走出了厢房。
随着武清风脚步声的离去,整个厢房再度恢复了寂静。
厢房内,黄铜铸就的兽首香炉中有烟雾不断逸散而出,绕着铜炉徐徐旋转,为这令人压抑的寂静增添了一丝生机。
“你们做的太明显了。”
良久,椅子上的人对着面前的空气缓缓说了一句。
“阿弥陀佛,敢问王大人,如何才能不明显?”
随着一声低沉的佛号响起,一个人影也是从厢房的屏风后缓缓走了出来。
此人单手竖掌放在胸前,身穿一件白色僧衣,面色平静,却是一个光头和尚。
“青丝煞本就属刚猛一类,为何不选个别的?”
王定山动了一下肥胖的身子,斜着眼看着旁边的大和尚口中问道。
“王大人,强弱之分,因人而异,青丝观的青丝煞对于凡人,自然是凶猛刚铸,但对于阴阳宫来说,却又显得稀松平常。”
“何况,青丝煞本就是吸引阴阳宫的注意,在小僧看来,却是刚好,刚好。”
和尚面露微笑,轻声说道。
“胎母肉婴丹什么时候能好?”
王平山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问道。
“瞒过阴阳宫的人种下我佛宝身像可不容易,还需再乱一些。”
和尚摇了摇头。
“我顶不了太久,最多半个月,如果你们还不能种下神像,我会亲手宰了你们。”
王平山斜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僧人,顿时整个厢房内似有一股血煞之气凭空而生,那黄铜兽首炉顿时发出了“嗡嗡嗡”的颤鸣声,宛如婴儿啼鸣。
“小僧知晓。”
和尚对这一切似乎并没有感觉,面上依旧带着笑容,并对着王平山微微一鞠躬后,身形又缓缓朝后退去,之后便彻底隐没在了屏风后。
“灾星祸乱,王朝末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王平山看着厢房的门外,口中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