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魔圣走过悔门,一身伤,武功尽废,终身留有后症,至此,当年武林不再追究魔圣先前罪恶。
至于悔门后,是什么样的,怎样的洗法,知道的人差不多已经死绝了。
地底下,舟飞郁咽下口中莫名的苦涩:“任安还和小孩子似的。”
常侯闻言问道:“什么说法?”
“哎,”舟飞郁感慨地叹了口气,“这个高然应该是任安同母异父的哥哥,从我认识任安时,他就对他哥哥恨上了心头。但是在我看来啊,不论是他背着他哥偷偷习武,读书,还是从商,都只是小辈对长辈汲取认可和关爱的执念。”
常侯垂了眸。
“悔门。”任安给了高然一个笑,抬头对众人道,“诸位觉着如何?”
“成废人?”
“我听前辈说过,进悔门,如进地狱,九死一生。”
“……”
议论纷纷中,任安贴近高然,咬着牙关压声道:“你怎么不说话呢?你怎么不动作呢?怎么每次我逼你到如此,你都要摆出这种不屈的姿态?给谁看呢?”
“跟着你的那些魔教余孽都是要终身囚禁奴役一生的。”任安歪着脑袋,正面看向高然的神情。
火光影动间,高然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他丝毫不在乎那些人的生死。
“哼。”任安笑了,无奈,此时更多的像无助。
秦灭雪和祁聊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混入人群,站在了易芳歇身后不远处。
贺年和伙伴们大费周章地眉来眼去,表示“娇娇应该没什么大事,在我们脚底。”
应该?脚底?
秦灭雪看了看自己的脚底:“???”
祁聊和易芳歇却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高然脚底。
任安退却了两步,不再用言语刺激高然,却看到了高然后腰上的石盒,他仿佛又抓住了什么把柄:“这么重的东西,你都带着?”
高然抬眸,闪过一丝锋利,随后他暗笑,拿下后腰石盒,众人见此动作纷纷安静下来,高然声音响彻众人耳畔:
“此物不可见众,为避免动乱,各武林侠士还请回吧,我已是强弩之末,有余掌门在,诸位也好放心。”
“避免动乱?你就是一大动乱!”
“装什么好人。”
“……”
“余掌门,你确定要此物现世?”高然望向余济,举起了手中石盒。
余济揉了揉眉心,他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但若像《坼晓》,他便不得不顾虑。
众人也见余济迟迟不说话,此时,任安吸了一口气说:“是啊诸位侠士,坏人手上能有什么好东西?我们行走江湖,见过的抢掠劫杀不少,置身事外才是保命之道。”
“我可说得对啊?”任安往后也扫去一眼。
他在陌客小城这种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是什么地位,在整个江湖人心中也是差不多的地位——任安只是一个人,若成立门派不一定会在神木堂之下。
大派和武林榜前几家的纷争,江湖众人也是默契的不去参与。
但舟飞郁例外,准确来说有关风荷的人和事例外,如今这些个大门派是怎么崛起的,江湖人心中有数。若还有机会,也未必不愿豁出性命。
任安说完话之后,已经有几位懒得多管闲事的人走了,接着就是陆陆续续的离开。
还有另一个缘故是,天要亮了,丞相张谦白进了门,大家还真嫌弃行礼言语的约束,更不想看官场上那一套。
另外贺年说的是,那个人,在陌客小城内,也不必一直待在西帆苑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