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痕也把盘里的鸡腿夹到他盘子里，埋在他那可以炒五年菜的油脂里面哭：“看把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

方小小用油乎乎的大手抹小眼睛，哭着说：“你们对我真好……呜呜呜……只有妈妈肯把好吃的给我吃……”

三个蠢货……

李赎看着这三人齐哭的场面，装作不认识他们，默默地路过离开。

从此，镇江流传方小小一夜吃空食堂的传说，记录无人打破。

第二天清晨。

杨广亮说：“鉴于基因能力并不完善……”

许痕翻译：“鉴于需要照顾到李赎同学脆弱的内心……”

“所以我们今天只需要评测科研部给出的基因报告进行评测……”

许痕翻译：“所以李赎同学不需要丢人现眼了……”

李赎挑了下眉毛。

杨广亮咳嗽一声表示不要闹。

胖胖说：“那我能去食堂吗？”

众人猛然回首，不是，要继续这么下去，镇江每年领的经费都得划一半到食堂了吧？

钟启说：“方小小的高表达基因为低级母体基因与泰坦基因，宁毓基因高表达为泰坦基因与赫尔墨斯基因。既然你们的赫尔墨斯基因表达量较低，那么速度测试只需要宁毓进行测试即可。我们可以先去下一个测试。”

与之前的不同，此处是一个密闭空间。

空间还不小，钟启说这里之前是存放战斗机与坦克的仓库。

李赎抬头看了一眼，可以看见二楼用特质玻璃墙分隔的工作室和观察区，穿着白大褂的老头们喝茶下棋，不亦乐乎。

让李赎稍显诧异的是，之前演讲的那个秃顶老头和一些领导层也在。

钟启双手背后，一脸人畜无害站在中央位置。

许痕抬头看了看在那边充当观众的人，说：“不是测试晶体质量吗？我们怎么进马戏团了？”

钟启语气温和：“埃癸斯基因与太阳基因区别于其它基因。”

他动作不紧不慢地穿上一双白手套。

李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胸老师要给人吃枪子之前也是这种无关紧要的口气。

李赎灵机一动，护在许痕身后。

钟启掀开风衣，腰间别着一把龙首长横刀，他双脚站开与肩同宽，拔出此刀。

刀光冷冽，光照流银，刀身刻“启”一字。

“大部分人没有进行基因检测后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两种基因，它只有在情绪波动极为剧烈……或者说生命受到极大威胁时……”

许痕说：“至少他没有拿枪。”

钟启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

李赎：“……”

他从口袋拿出弹匣，李赎与许痕同时头皮发麻。

许痕说：“你也感觉到了吗？”

李赎点头：“对。”

钟启继续说：“我的刀是训练用刀，普通钢制用材，但是龙指挥表明效果不会明显。科研部正好研制出了对S级57.99%Z元素含量弹药。”

许痕与李赎退后。

钟启将弹匣装上，上膛，一手握刀，一手执枪。

“弹匣容量为十二颗子弹，考虑到是学弟所以要照顾一下，所以我并未全部填装Z元素弹药，而是装备普通弹药与Z元素弹药各六颗。”

“不太幸运的是，在装弹时我不小心将普通子弹与Z元素子弹弄混了。”

他将枪口对准二人。

钟启露出笑容：“话说，你们喜欢赌博吗？”

许痕回答：“我是良民。”

李赎说：“这人疯了。”

许痕说：“这不是什么埃癸斯晶体质量测试，这是实战模拟。”

李赎懵：“什么实战模拟？反水镇江的实战模拟吗？”

李赎往上看了一眼，看见那老头点了点头。

“砰！”

“嗖！”

“卧槽！”

李赎从尾椎骨凉到天灵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侧头。

那枚子弹擦过他的脸颊，带出一篷血花，然后“叮”的一声打在地板，跳起来掉回地面，咕噜噜地转圈圈。

李赎捂着脸，这样照顾学弟？

钟启慢慢地上前，风衣轻飘，闲庭信步，笑道：“赌对了，这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