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找了,但也不知道会找到哪里去。而根据小环的印象,陈媛媛家是村子里最大的一户,但那房子的窗户玻璃是全烂的,几乎是没有一处好。
要是陈媛媛他们一家和那邪祟有契约,不能离开此地。那么按照这个标准去找比较大的房子,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一路上,彩石村的简陋平房数量倒是不少。但这里道不成街,街不成道,一条小路也仅仅只能让我和小环并排而行,实在是窄的吓人。
我暗自吐槽了一下,这种鬼地方要是能住人的话,那这些人肯定是被挤死的,而不是被生祭的。
这里的空房子很多,在石灰墙处喷涂上“拆”字的屋子也不在少数。但很奇怪的是,这些房子自始至终没被拆掉,甚至里面都住了不少的大黑耗子,依然还是维持空房子的状态在这里。
丁武哥此时说道。大概是二小姐还在上高中那会,政府的人来过彩石村,每人补贴了几十万的安家费,希望这里的人都搬迁出去。但这么多年过去了,甚至来这里办过事的人都遭遇了不测,房子却还是没有拆掉。
一边闲聊着的我们,一边也是好不容易从平房区域走出。刚往靠近后山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我们三人看到了一个被破旧铁栅栏围起来的小院子。
小院子后是一个白墙修砌起来的小二楼,一眼看去就和村里其余的平房不同。而这个房子的外玻璃几乎都有裂痕,有的还直接被卸去了半块,很符合小环刚才给我描述的特征。
而且,它就是这个村里面最大的房子,正是陈媛媛住着的地方。
到地方之后,我和小环也是试图找到丁吕调查过关于“庙宇”的情报,但环绕了村子一圈,却没找到一间像是庙宇的地方。
丁武似乎也是忘了问丁吕关于庙的方位。但现在丁吕已经生死未卜的情况下,要想再去问这些东西,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了。
正当我和小环商量着要怎么进去的时候,我们赫然从破烂的窗户处看到了陈媛媛的身影。她此时也是和在学校时一副模样,脸上涂着很厚的白色粉底,顶着一头看起来就恶心的头发,正在屋子内踱步着。
小环立即示意我们找个能观察到她,且不会被她发现的地儿躲好。并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媛媛的活动,一秒都不敢放过。
在视野里,陈媛媛似乎是嘴里在念叨着什么让人听不太懂的话,并且手里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铃铛。这个铃铛和她会拿到学校送给其他人的人骨铃铛,模样上几乎是别无二致。
陈媛媛似乎是在拜神,也是和方静说过的“一步一退”式的参拜方式一模一样。而且,她甚至就因为一边晃着铃铛一边倒退,甚至差点都让后脑勺撞墙,她都一点感觉没有。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她在我们三人的注视之下,甚至用后脑勺“咔咔咔”撞击着她已经倒退到无路可走的后墙壁。
“我草,流血了都还……”
我也是差点没喊出声来。
但陈媛媛依然还没停止自己的活动。我们三个人在观察到她行为的时候,也能听到头骨清脆的破裂声。
我和小环两个人都没眼看过去了,因此也是强忍着恶心往后退了两步。而丁武则还是一脸严肃的盯着,生怕出些什么意外什么的,让我们三个人的行为暴露。
“沙沙。”
由于我们找的地方不算很好,脚边有些许杂草在这里堆砌。而就在我和小环同时弄出动静的时候,只见屋内的陈媛媛猛地转头,脖子也发出“咔咔咔”的声响,好像是扭过了九十度左右的程度。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们偷偷观察她所在的方向。而我能保证她和丁武哥的视线是互相接触的,因为就在她扭过头的一瞬间,一股子从脚后跟蔓延到头顶的恶寒,那种感觉是相当真实的。
情况忽然开始变得危险起来。只见小环连忙拉着我和丁武的手,想把我们两个直接拽走,而我们想也没想,就像是三个逃难来的偷渡客,朝着远离陈媛媛家里的方向拔腿就跑。
跑了大约几分钟,我们又是回到了平房所在的地方。由于事发突然,我倒是被刚才陈媛媛扭头加后脑勺撞墙出血的一幕吓得不轻。
“冷静点,实在不行念静心咒。”
小环示意我先念段静心咒,接下来可能需要做好遭遇到可怕事物的准备。而此时丁武却是有些怕的没办法动弹半分,嘴里直呼“麻烦了,麻烦了”之类的话,也是头一次被吓成这样。
看到丁武这么害怕,小环先是结了三个印,并用兰花指的手势按在丁武的胸前中心处。丁武才从恍惚的状态之中脱离出来,嘴里开始喘粗气。
“看到什么了?”
当小环如此问他的时候,丁武却是紧张起来。他说他看到了很多眼睛,从陈媛媛的头上猛地长出了很多很多密密麻麻的眼睛,不知道我和小环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些。
我和小环都异口同声的表示没有。而丁武却是表示自己的感觉千真万确,也是干探灵这三年来第一次遇到的事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邪祟的道行肯定是要高于丁武的。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三个人可谓是来到了一个万分凶险的地段,脱身的可能性似乎也看不到。
而就在我们仨正准备想办法找地方躲起来的时候,一声“喂”的中年男子声音,也是从我们三人的身后传来。
当转身看去的时候,是一个瘦的几乎是皮包骨的棕褐色皮肤男人。他的脸像是一张马脸,但给人的感觉还算和善,不算是什么很可怕的存在。
“来这个村子做么子?走亲戚哇?”
当他用一口很浓厚,但也还算听得懂的本地话开口的时候。小环则是用同样的口音回答道:“是有亲戚,但走路打转了(迷路了或者是走错了的意思)。”
听到小环的本地话,这男人也是放下了戒心。随后,他便是焦急的东张西望了一下,然后对我们道了声:
“那白房子有鬼,莫说过去那路咯,就连他家那个女娃儿,也莫得正常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