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外,田间小道上,一个瘦小的身影双手捂着肚子、皱着眉头走着,一边走一边喊:“阿妈、阿妈,我回来了……”
“莫讲话,好像有人在喊。冬香,是不是你家大妹(地方话,管女儿叫‘妹’)回来了?”正在土里一边忙活一边聊天的女人们,闻声全都停住了嘴,仔细听着。
“没有声啊!你耳朵出毛病了吧?”一个女人环视了一下周围,冲着刚刚说话的女人没好气道,“荷花,在这个地方你能不能别故意说这些吓唬人?”
一开始说话的荷花一听这话,自己也一个激灵,心里一下子毛了——不会真的是自己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了吧?这里可是专门埋娃娃的红尖坳啊!
在这秋老虎最恶的八月天都凉飕飕的地方,自己莫名听到有娃娃喊阿妈的声音,不会是自己被盯上了吧?
荷花越想越怕,赶紧收简单收了一下玉米杆,便准备回去了,以后这地方还是男人们来吧,她可不敢再来了。
“我家里娃娃估计回来了,我先回去了啊。”荷花说着便带上自己的工具逃也似的朝家赶去。
走到一半,忽然看见路坎下有一团东西,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掉魂,仔细一看,唉呀妈呀,这不就是冬香家的小岚吗?
这孩子咋还睡这了呢?
不对,刚刚她并没有听错,是这孩子喊的人,只不过等她们都认真听的时候,这孩子忽然掉了下去,没了声?
没声?我的天老爷,这孩子该不会出事了吧?
“冬香、冬香!你快来,小岚出事了。”荷花一边扯着嗓门冲那边喊一边慌里慌张的放下手里的东西,跳了下去。
那边冬香她们一听,都不干活了,赶紧朝这边跑了过来。
而颤抖着用手探完鼻息的荷花,终于松了一口气:孩子还活着。
只是,这乌紫的嘴唇和惨白的脸色告诉她,孩子现在很危险。见孩子弯腰使劲捂着肚子,荷花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吃坏肚子了。
好在不一会冬香跑了过来,由于速度太快,路又太窄,她连滚带爬的扑到了小岚旁边,带着哭腔喊道:“岚岚、岚岚,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你醒醒啊!你看看阿妈。岚岚,我的岚岚啊——”
在场的都是做了母亲的,对于冬香的心理感同身受。
大家都拼命想着能救孩子的方法。
“冬香,你先别哭了。孩子抽抽了。”荷花离得近,她虽然也担心孩子,但还比不上亲生母亲,并没有哭得泪眼模糊,所以对于孩子的一点点变化都看得清楚。
而随着荷花的话音落下,抽抽的孩子又从嘴里冒出白沫……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