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或有故人,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她眉目清秀,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语气带着几分欣喜,眼神里夹着说不清的情愫。
“婶婶!我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我道。
我在鼓励她,也在鼓励我自己。
“以后就叫我姑姑吧,我带着你!等你好些了,咱们就一起离开!”她摸摸我的头,对我很是宠溺。
“姑姑!”我脆生生的叫一声,然后搂着她的脖子。
“既然如此,就去我那里吧!你啊,也算我看着长大的,以前怎就没看出,你也是个机灵鬼呢!”婶婶小心翼翼的捏捏我的鼻子。
我吐吐舌头,甜甜一笑。
五岁,还是要学会简单些。
——
三天后,我好了一大半,这天天气正好,一大早姑姑就带着我离开了。
临走时,姑姑故意把草屋里晾的衣物弄的遍地都是,也摔了仅有的锅碗瓢盆。
姑姑说就是要给那对母子造成一种我被抢走的假象,这样他们就不会寻我。他们就不会抱着些我有了好去处的希望,他们就不能竭尽所能的从我那里搜刮所有好处。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大约有忐忑,因为终于选择了一条至少正确的路,我要改变上一世的命运。
而我也不知晓,我会不会找到我的郎君,亦或他还是不是那个人。
不是也无所谓吧,我尽我所能的去到他身边,帮他弥补遗憾就好了。
大约心底是激动吧,因为我鼓足勇气给了自己现在看起来很美好的未来,哪怕女医的路根本就没有!
或许还有紧张和自责吧,因为我在自我怀疑,姑姑她到底不算被我利用了呢?
我知道西山住着一个厉害的神医,姑姑恰好认识,只是我从来不曾见过。
浓冬的天,刮着割肉的风,光秃秃的树在行道两旁异然独立。
我们坐在牛拉的板车上,车上最多的就是一箱又一箱的书,我与姑姑的衣物寥寥无几,她见我心不在焉,于是问我:“小溪溪,你在想什么呢?”
“姑姑……我……在想,我让你一起出来,对不对!”我犹豫的说道。
“怎么不对?是你给了我勇气啊!我之前就想离开的,可是……我不敢离开夫君生活的地方……
后来我又想,我的一辈子那么长,为什么不做些有意义的事呢?也许可以存些福报,下辈子我可以与他长相厮守,做平凡的夫妻!
我们可以生活在盛世,他不用行军远行,我不用独守空闺。
我们……我们认识不过一个月……
我们其实都不熟的……”
她顿了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过了片刻,她又一次怜爱的摸摸我的头,继续说道,
“呵呵……小溪溪,其实你才是我的恩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