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令?高县令!!?”
高县令回过神,一脸歉意:“下官刚刚细细回想,这处乃是我崖县最深的水源之地,城外百姓还从这处挑水来卖。”
“那就先去这处瞧瞧。”
宁泽一手抱起沈笑笑,就往后院走。
高县令捧着圆溜溜的肚腩,小跑跟在后头。
“大人,可要下官在前头带路?”
宁泽没回头,声音透着一股冷意:“就不劳县令费心,县令还是多花些时间给百姓吧。”
高县令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宁泽真是...
要不是他是从京城来的官员,他至于去讨好他吗?
多少年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一个靠着祖辈铺路的将军。
凭什么敢这样对他。
宁泽丝毫不在意这番话是否得罪高县令,他官职比他高,也没把高县令这样溜须拍马的人物放在眼里。
高县令这样阿谀奉承处处谄媚的人他见过不少,但像他这种体型,在一众瘦弱穷苦的崖县百姓映衬下。
宁泽没指着他鼻子质问他是否贪污受贿欺压百姓都算是他忍耐度高。
沈笑笑听到这些话,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高县令跟主簿身上,确实有些业障。
这二人也不算好人,等她将崖县的干旱解决完毕,再把这事告诉给宁泽。
这处水源确实还有水,水源处有官府县衙的人看守,百姓们排着队提着木桶等着接水。
“一勺,两勺...”
“够了,下一个。”
“官爷,这水怎么越来越少了,昨日还能接上半桶,今日这......”
眼见只给了三勺就不给了,接水的老汉忍不住唯唯诺诺开口。
一旁监工的班头一鞭子抽在说话的老汉身上。
“啪啪。”
“啊啊啊!”
猝不及防被鞭子抽上,老汉痛呼出声。
目光所及,是一旁再次被举起的鞭子,老汉顿时捂住嘴,惊恐的摇头。
“崖县水源有限,你们接多了,是要旁人渴死吗?再有议论者,本班头的鞭子唯尔等是问。”
有了这次杀鸡儆猴,剩下的百姓就老实多了。
哪怕觉得水少,也只能目光期待的看着木勺,心中默念。
‘再来点,再来点。’
沈笑笑跟宁泽目睹了这一场镇压事件,他们并未出声。
一直看了一个时辰,陆陆续续接完水,县衙的官差们拿出一旁的木桶开始接水。
接的满满当当,才满意的让一直候着的官差挑回去。
官差们满脸笑容,留下两名官差继续守着。
宁泽抱着沈笑笑,跟在离开的官差身后。
他们没有意识到被人跟踪,一路上说说笑笑快步往城里赶。
目睹这些人先去给高县令送水,再去给主簿送。
再送了些给县尉。
最后的水这几个官差一起分了,又高高兴兴往水源赶。
宁泽一手捏着树干,咬牙切齿:“这群人,百姓一家三勺,而他们自己却每人一桶,着实可恨。”
“再去水源地吗?”
沈笑笑摇摇头,水源地的水并不足以解决干旱。
“找大河。”
找到一条大河,才能彻底解决。
宁泽也明白她的意思,回想了一番离崖县最近的河。
“去商河。”
商河不在崖县内,位于崖县晋县之间。
快马加鞭过去,也要小半天。
“你教我怎么做,我过去就行。”
宁泽蹲下身,认真道。
沈笑笑哪怕再厉害,也是个小孩子,让一个小孩子陪着他快马加鞭赶过去。
于情于理他都做不出来。
沈笑笑摇头,阵法需要她的灵力加持。
才能完成这场商水崖调。
“必须窝。”
她摇着小脑袋,晃着小身子,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尖。
宁泽立刻想着回去找高县令,先要马匹,再开放水源,让崖县的百姓都能尽情用水。
他跟小国师把水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