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去个人情感不提,他处事圆滑,行事果断,走的每一步都有他的决断,心计恰到好处,让人感受到的都是微乎细微的细心,哪怕让人察觉到是有所图也不会心有厌恶。
苏子安并不讨厌他,反而可惜他。
夜空中的烟花还在缤纷着炸开,在黑色天际边绽放着刹那芳华。
两人的眼中闪烁着烟火,苏子安叹了口气,“今年好像格外的冷清。”
李旻宣扯了扯嘴角,轻蔑地笑了笑,“人都走光了,能不冷清吗。”
“那人生前爱折腾,死了也不老实。不让孤办他的后事,说什么听不得一群人对着他哭,现在孤不办倒是被惹了一身臊,底下那群人说什么孤针对他,暗地谋害他,也不想想要是孤真针对他,他们还有开口的机会吗?”
说完他嗤笑了一声,“他陆言的脸就这么大,每个人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不过死了一个,就能带走孤这么多能臣。”
苏子安静静地注目着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卷旨书,用力地扔了出去。
此时空中适宜地爆开了那一刹那芳华,欣然怒放,满目绚烂。
都结束了。
十年之约,你却连第九年都没撑过去。
骗子。
……
隽家这边围坐一桌,平时最喜欢带节奏的隽二和隽四却安静的不像话。
其他人也因着低气压压着,不敢发出一声。
隽大沉声地开口,“吃饭。”
隽六率先动筷,夹到了自己的碗里,“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地动筷, 隽云初突然站了起来,“胃口不好,我出去转转。”隽四想扯他,但看见大哥的脸色,咽了口口水把手缩了回来。
“隽二。”
隽云初停下了身,就在大家都以为大哥会命令他回来坐好时,他平淡地塞了口饭在嘴里嚼着。
“早点回来,饿了让小厨房给你热着菜。”
隽云初用鼻音发出了句嗯,然后就走出了大门,夜晚的风飘着雪,路过的人都拿着各种形状各异的花灯,说说笑笑。他独身一人牵着马找到了块空荡的地方,骑在马背上一圈又一圈地疯狂奔跑着,没人看见他红着的眼圈和脸上流淌的水珠是汗还是泪。
除却君身三重雪,天下谁人配红衣。
白雪覆红梅,芳香难压却。
所既的美好,皆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