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舞阳的想法类似镇长。
当初那个盗走长生花的贼现在就在矿山劳作,一个人顶得上三四十个普通旷工,还不用发银子,给东方家省了不少钱。
“他是我家护卫抓住的,我有权处置他。”东方舞阳道,“他犯下这样的恶事,必须严惩,绝对不能姑息!”
“你打算怎么罚他?”镇长是一只老狐狸,哪里肯把施暴者的处置权让给东方舞阳,“他被你的人废了修为,以后不能修行,又被挑断手筋,剁碎子孙根……”
人已经废了,还变成不能和女人生孩子的太监,这人做了奴隶都不值几个钱。
能生的奴隶和不能生的奴隶,差别可大了。
东方舞阳说道:“那是他罪有应得。他害了别人家的姑娘,被千刀万剐也是活该,难道你觉得他不该受惩罚?”
镇长爱惜名声,不愿被人戳脊梁骨:“我当然不会这样想,只是……他干的虽然是不可饶恕的坏事,可他也没有把人弄死,你说是吧?”
沈知微和女孩从屋里出来,把镇长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女孩有点站不稳,手用力地抓着搀扶自己的婶娘,疼得婶娘哎哟了一声。
“你轻点,我怕痛。”婶娘见镇长看来,压低声音道,“别害怕,那是镇长,他在给你主持公道呢!”
“……”
女孩没有说话,藏在纱布下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镇长。
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到镇长的冷漠。
镇长不喜欢女孩的眼神。
本着身为镇长的责任,他安慰女孩:“我们不会放过这个强|暴你的人,你和你的的爹娘兄弟都会得到补偿。”转头望向东方舞阳,“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恶事,理应由我处置,这是沈氏的规矩,你越不过去……”
东方舞阳考虑到沈知微的感受,说:“人可以给你处置,但他的下半辈子只能为奴,不得恢复自由身,不得吃饱穿好享乐。四路镇没有矿藏,安颖城有,把他送到安颖城北面的矿山去,以劳作赎罪……”
两人似乎没想过杀死施暴者。
沈知微摸到藏在袖子里的短匕首,抬头看见女孩微微颤抖的肩,她的目光跟着女孩的目光,与被护卫甲摁着跪在地上的施暴者对上。
施暴者的眼睛里没有自责,没有懊恼和后悔,只有刻骨的恨。
这人不知道反思,让他活着,他还会为恶。
他做了奴隶,绝对会欺负那些力气不如他的奴隶。
沈知微又看了看女孩,把带鞘的短匕首塞进女孩手里,给她一次复仇的选择。
女孩握着匕首,还是没有说话,她颤抖着向前迈出一步,甩开婶娘的手,走向施暴者。
她很害怕。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施暴者恶狠狠地瞪她,他的嘴被一块脏抹布塞住,说不了狠话。
女孩在施暴者面前站定,望向镇长和东方舞阳,听他们讨论施暴者应该送去哪个矿山做苦力,只能抿着嘴唇拔出匕首,将利刃插|进施暴者的心脏。
杀了他!
在匕首抽离的瞬间,鲜血如泉水喷溅,洒向女孩脸上的面纱,染红了她身上的衣裳。